第124章 老兵獨坐角落(第2/2 頁)
生疏,父母年邁體弱,生活重擔全壓在兄弟姐妹肩頭,他成了家中“客人”,一時不知如何融入。 政府安置工作,他進了工廠當鉗工。車間機器轟鳴,機油味刺鼻,他努力學習操作,奈何戰場練就的本領在此處派不上用場,進度總比旁人慢半拍,常遭工友埋怨、領導斥責。夜裡,他躺在狹小宿舍床鋪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耳畔槍炮聲與機器聲交織,往昔衝鋒陷陣的豪邁和如今處處碰壁的窘迫反覆拉扯,落差感如潮水將他淹沒。 成家生子後,生活壓力陡增。微薄工資難以維持家用,孩子生病、家中修繕都讓他焦頭爛額。鄰里閒聊,旁人聊的是豐收增產、技術革新,他一開口便是戰場舊事,換來的是異樣目光與敷衍回應。時間久了,他漸漸沉默寡言,將滿心委屈、落寞鎖在心底,戰爭經歷成禁語,只能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回味,愈發與周遭世界格格不入,靈魂似遊離在外,找不到歸處。 暮年:療養院的孤寂,記憶的囚牢 退休後,身體機能衰退,舊傷復發,兒女無暇照料,李建國住進療養院。起初,他牴觸這裡的一切,拒絕參與集體活動,牴觸醫護人員噓寒問暖。每日清晨,趁眾人未醒,他便踱步到角落坐下,一坐就是一整天。窗外四季更迭,花開花落,他渾然不覺,腦海裡全是戰場上的斷壁殘垣、血肉模糊,以及戰友臨終前的聲聲呼喚,那些鮮活又殘酷的記憶,像是迴圈播放的老電影,永不停歇。 逢年過節,兒女來探望,帶些滋補品、新衣,寒暄幾句便匆匆離去,親情在歲月消磨下只剩客套。李建國默默收下禮物,看著子女背影,眼眶泛紅卻無淚,心中五味雜陳。偶爾有志願者組織慰問演出,舞臺上歌聲悠揚、舞姿曼妙,老人們鼓掌歡笑,他卻面無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熱鬧是別人的,他只有角落裡的一方寂靜,過往如枷鎖,鎖住他邁向新生活的腳步,記憶成囚牢,將他困於戰爭陰影,掙脫不得。 救贖:微光透隙,遲暮的釋懷 張小風的頻繁到訪,像是一道微光,悄然照進李建國黑暗的世界。起初,他依舊寡言,面對詢問只是簡短回應,但張小風鍥而不捨,帶來戰場上的舊聞軼事、軍事書籍,一點點撬開他緊閉的心門。有一回,談及犧牲戰友,李建國眼眶溼潤,嘴唇哆嗦著吐出名字,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承載著深厚情誼,多年壓抑的情感決堤而出,他哽咽著講述往昔趣事、生死瞬間,張小風靜靜聆聽,遞上紙巾,無聲陪伴。 在張小風鼓勵下,李建國開始重拾畫筆。年少時他愛畫畫,戰爭中斷夢想,如今再度拿起畫筆,筆觸雖顫抖,卻勾勒出記憶中的戰場、家鄉山水、戰友笑臉。畫作掛在療養院走廊,引來眾人駐足讚歎,老人們紛紛與他交流心得,醫護人員眼中滿是欽佩。他逐漸融入集體,教小年輕打簡單繩結、講行軍常識,臉上有了笑容,眼中重拾光彩。 夏日傍晚,療養院花園裡,李建國坐在輪椅上,沐浴夕陽。身旁張小風輕聲問他是否釋懷,他沉默良久,望向天邊晚霞,緩緩開口:“忘不掉的,但不再怕了。”微風拂過,吹起他稀疏白髮,臉上皺紋舒展,像是歲月給予的溫柔慰藉。戰爭創傷仍在,卻不再是禁錮靈魂的枷鎖,他於遲暮之年,終在回憶與現實間尋得平衡,角落不再是逃避之所,而成回憶沉澱、餘暉灑落的港灣,容納他跌宕一生,靜候生命終章。 張小風用細膩筆觸,還原老兵李建國從熱血參戰到暮年釋懷的漫長人生,讓世人瞧見戰爭對個體的深遠影響,不僅是肉體傷痛,更是靈魂的漫長漂泊與掙扎。藉由這段故事,喚醒對老兵群體的關注關愛,銘記他們為和平付出血汗,珍視來之不易的安寧,莫讓英雄遲暮獨守孤寂,讓每段烽火記憶都化作守護和平的力量,代代相傳。
:()酷酷的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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