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頁)
不過宋鬱堯不理會我這聲微弱的反抗,自顧自的說:“你恩了,我就當你答應了,等你出院之後我們就回家。”
回家麼?心中突然湧現了一股奇異的暖意,多久沒有聽見別人和我提“回家”這個詞了呢?伏在他的身上,我重重的應了聲,“恩!”
“宋鬱堯,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床上了。”
“什麼東西?”
“我剛剛吃到一半的壽司麵包。”
“???不撿了,讓我再抱一會。”
“=v=,床鋪髒了,我睡哪呢?”
“你跟我擠一擠吧,我不介意的。”
“??????”
之後沒幾天我發現我的胃部開始一直輕微疼痛不已,護士量的這幾天體溫記錄都顯示我低燒的現象,醫生很快很我商定決定立即做手術,腫瘤的情況已經不大穩定。
那天下午我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護士給我打鎮定劑,身邊的宋鬱堯一直抓住我的手,宋伯母和宋伯父也趕了過來,同時還有咋咋呼呼的蘇若丫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剛到家的小小、豬豬、素素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訊息紛紛打了電話過來表示她們作為徒弟們,看到師傅處於苦難之中而不能相救的苦痛之情。
手臂猛然一陣冰涼,我的心卻是暖暖的,宋伯母一直在唸叨著:“然然,你要是疼就讓醫生多打一點麻醉,千萬別忍著,我們都在外面等著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會沒事的???”
我被移動到了滾動醫護床上,看著天花板,感受著醫護人員將我退出病房,推向手術室,宋鬱堯的手始終抓著我的手陪著我上了電梯,直到3樓的手術室,直到醫生站出來讓他在門外等候,這才鬆開了手。
一扇門開啟,長方形的醫護床被緩慢的推了進去,我突然偏過頭,在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看見了一身豹紋大衣的秦柔,她站在走廊的盡頭,我儘量使自己頭偏的角度更大,直到大門被徹底關上的那一刻,讓她妙曼的身影定格成我最深的眷念。
很沒用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無影燈下,我蜷縮成蝦狀等著醫生在我的脊樑打上一針區域性麻醉,背後的刺痛使我的神經異常敏感,等到再次平躺在床上,我意識渙散的看著上方的無影燈,嘴角慢慢的上拉了一個很好的弧度,醫生拿出一張協議書讓我簽字,我意識模糊的看著那張手術意外死亡責任書,接過醫生手中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凌然。
“大家好,我叫凌然,“凌”是我爸爸的姓,“然”是我們一家三口安然無恙的然”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小女孩自信滿滿走上講臺介紹自己的聲音。
手術刀之類的冷兵器之間的摩擦聲一陣一陣的傳來,感受一隻手將我胃部的的衣服掀開,接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划著那片柔軟的面板組織。
“疼嗎?能感覺到疼嗎?”耳邊是醫生的聲音。
意識雖然越見模糊,可這種刺痛還是讓我輕觸了眉頭,“疼。”
似乎,左手便又被注入了一劑藥水,瞬間,我眼前的一切猶如旋轉的階梯一遍一遍的攪動,一遍一遍的拆散我的意識,卻依然能感受到下腹旁,冰涼的刀片“刺”劃開肚皮的觸感,我吃痛是叫出了一聲,耳旁還是醫生帶著夢魘般的聲音,“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像是一聲一聲的催眠,也像是一聲一聲的淡化我的疼痛,在我最後意識之前,我還在輕輕呢喃,“凌然,我叫凌然。”
是的,我還是凌然,不管這一切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始終是自己,是原來那個思想上消極,行動上積極的凌然。
我不知道手術進行了多長時間,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第一眼看到依舊是宋鬱堯。
落水那次,胃疼那次,車禍那次,依舊這次的手術。
宋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