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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斯內普為了壓抑住自己的顫抖而耗盡了全部力氣。他已經儘量壓制了魔力輸出，剋制了鑽心咒的威力，可比咒語更甚千倍的痛楚紮在自己心上。幸好面罩遮住了臉，伏地魔此刻無法看到他痛不欲生到大腦封閉術都無法遮掩的表情。

&ldo;怎麼？在鄧布利多手底下待得時間長了，連鑽心咒都用不好了？&rdo;伏地魔冷笑了一聲。斯內普腳下一軟，渾身如數百跟針反反覆覆地刺進身體裡。他跪倒在地，死咬著牙沒哼一聲。伏地魔喪失了興趣，不耐煩地揮揮手。馬爾福走出了人群，謙卑地彎下腰：&ldo;我有事情要匯報給您。&rdo;

&ldo;如果能更有趣點，你就儘管開口。&rdo;

&ldo;關於您曾經想知道的那個資訊的後一半，我有個計劃能幫您拿回來。&rdo;

伏地魔眯起眼睛，盧修斯湊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伏地魔欣慰地說：&ldo;你一如既往的聰明，盧修斯。就按你說的去辦吧。&rdo;盧修斯舉著魔杖來到凡妮莎面前。

伏地魔瞪著紅色的眼睛，走到斯內普身邊，警告地看著他：&ldo;不要去管我交給盧修斯的任務。&rdo;斯內普立刻收回視線，他滿意地繼續說，&ldo;你帶韋斯萊回去，既然鄧布利多以為你是他的人，就繼續演下去，可別令我失望。&rdo;

斯內普訴說著自己的忠誠。一道魔咒閃過，凡妮莎再次摔到地。斯內普抱起她幻影顯形回了蜘蛛尾巷。

斯內普把凡妮莎放到床上，她的睜著空洞的眼睛，靜悄悄地躺著，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就像死了一樣。他是真的害怕了，就差一點點，他差點失去凡妮莎。

斯內普用了大腦封閉術拼命想讓自己冷下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他渾身都在顫抖，腦子裡一片慌亂。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乾涸，眼前一片模糊。他怨恨梅林怎麼能如此捉弄他，總是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到失去。

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必須通知鄧布利多過來，抽出魔杖卻念不出守護神咒。是的他的快樂全都消失了，隨著凡妮莎愈發冰冷的身體而消失無蹤。魔杖只噴出了幾團淺淺的白煙。他一次次地嘗試著，命令自己回想最快樂的回憶。只有這樣才能救凡妮莎。但所有回憶就像照了一層黑紗，變成了黑白色的。

快點成功！快點！他催促自己。凡妮莎哭泣的臉不知怎麼闖進了他的回憶。是了，他從來沒做過什麼值得凡妮莎開心的事情，只是一次次讓她絕望地哭泣。他後悔了，自己真是大錯特錯。如果早知死亡近在咫尺，為什麼不能答應她，讓她稱心如意。

斯內普現在只想回到過去，只想看她站在自己面前。記憶定格到了他認識凡妮莎的那個中午，太陽炙烤地他睜不開眼睛。凡妮莎搖晃著裙擺從花叢中穿出來，帶著滿身花香，突然湊得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她沖他輕佻一笑：&ldo;你好，我叫凡妮莎韋斯萊。&rdo;

白霧中終於鑽出了一個小東西，不是他熟悉的牝鹿，而是一隻蝴蝶。它落在魔杖上，不緊不慢地抖動著翅膀，在白霧中翅膀上繁複華麗的花紋變得清晰。然後它向窗外飛去。

凡妮莎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已經第十天了，她還是這樣。吃藥、吃飯時，她就乖乖地嚥下去，除此之外毫無反應，也從不說話。她經常這樣坐著坐著就睡著了，有時半夜又一聲不吭地坐起來。

她這樣像木偶一樣在床上待了十天，斯內普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陪了他十天。除了給她按時做飯外，他就沒走出過這間房間。

斯內普不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說服那群格蘭芬多的，他們以為凡妮莎住在聖芒戈某個禁止探望的病房。魔藥和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每兩天會被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