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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淺嘗了一口紅檀。
很甜。
略腥。
她把他的嘴唇咬出血了。
榮先生眨了眨眼。
真是膽大包天的小傢伙。
她可知道上一個弄傷自己的人現在待在哪裡嗎?
但她顯然是學不乖,下一刻又狠狠咬了他舌頭一口,極致的痛感刺激著感官,鐵鏽般的腥甜味道肆意流淌。
榮先生一個不查,被她推翻,仰面躺在床上。
而女孩把自己的雙腳靈活抽回來,跳下去,飛快往門口跑去,半邊旗袍被他撩到了大腿,隱約瞧見鑲著白色蕾絲的襯裙。
獵物從手上逃脫,榮先生不急不忙捋了捋沾濕的額發。
他爬起來,慢悠悠循著她逃跑的方向走去。
走廊上空無一人,頂上懸掛的燈卻比房間亮了數倍,晃得人眼花。
她赤腳奔跑著,在拐角處突然停住了。
一道身影筆直站著,身上穿著主管的制服,深紫色的領結系得一絲不苟。
他聽見了聲響,微微側過了臉。
黑色瞳孔裡映出了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嘴角帶著幾縷血絲。
粉色旗袍被扯得凌亂,甚至翻折至大腿。銀紅色的盤扣解開了,露出了一段姣好的雪色,上頭印著啃噬的痕跡,彷彿野獸過境的肆虐。
她臉上全是驚悸之色。
等看到了他,那份恐慌陡然被驚喜取代,就像在黑暗的泥濘中看見了指路的星辰。
「阿和!」
女孩兒眼尾發紅,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柔弱的身軀在懷裡不住顫抖,「我、我剛才被人……」她語無倫次,「那個人好奇怪,說什麼買賣,他、他……」
邵清和沒有說話。
任由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的不安越來越重,顫動得更厲害了。
宛如瀕死的涸轍之鮒。
她仰著那張布滿淚痕的小臉看他,幾乎是哭喊著央求,「阿和,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其他地方也可以賺錢的,我、我會更加努力,一個人打兩份工,讓你出國……」
邵清和低頭看她,黑眸刻著一如既往的冷靜。
「對不……唔……」
即將出口的道歉被堵在柔軟的唇瓣間。
她光腳踩著他的皮鞋,使勁踮高起來。
初次親吻,旖旎中裹著苦澀。
「求你了,不要丟下我……」
嘶啞的嗓音漸漸絕望。
她撫著他臉頰的手從顴骨滑到了下巴。
「你說過,我會是一個好妻子,等我十八歲,就娶我進門……」就算是哭泣,她的模樣依然美麗,灼若桃夭。
邵清和還能想起那一天,他用微薄的工錢給她買了一把梳頭的木梳。
在約定俗成的禮數裡,梳子是白頭偕老的定情之物。
她頗為愛惜,每次梳理鬢髮時都小心翼翼,生怕損壞了半分。後來他送再多的飾品,也比不上這一把木梳的情真意切。
「對不起。」
他最終還是完整說出了這句話。
「夫人。」
一個疏離客套的稱呼分割出涇渭分明的世界。
她失魂落魄,不知不覺鬆開了手心,束髮的紅繩掉落地上,輕飄飄的,沒有一絲的響聲。
「邵清和,我恨你。」
她忽然發瘋了,猛地捶打他的胸口。
「你就是個混蛋!王八蛋!你沒有心,你禽獸不如——」
有人從身後掩住了她的嘴。
「噓,我不喜歡說髒話的女孩子。」
陌生又冷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