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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
“帶下去。”淡漠的似是一潭死水的聲音,毫無起伏的從監斬臺上傳下來。
賀庭歌滿目的悲憤終究化成一縷悲哀,任由一邊的人把他扶到場外,目光落在傅清城紫色官袍的身上,甚至連眨眼都不曾。
而傅清城給他的位置,更是讓他不用動作就能把他全收眼底。
直到刑場上手起刀落,鮮血噴濺到他臉上的時候,才下意識的眨了一下眼睛,只是,剎那間血腥味嗆的他胸口一陣沉悶,身後靠著的是刑場四周的石柱,手指在石臺上抓出一道道白痕,夾雜著血絲。
風漸漸大了,刑場周邊的百姓也相繼離開,海堂怒火攻心強行衝脈導致氣血不順昏死過去,已經被帶走,不多時,場上就只剩下清理刑場的人,和坐在刑場周邊的賀庭歌了。
“貊竹!”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賀庭歌靠著石柱的身形未動,漸漸冷下來的風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大司徒病態的臉上滿是悲切,在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著沒有倒下,顫抖著手捧起地上賀淵的頭顱,才幾日不見就蒼老了許多的臉上終究落下兩行清淚,白色的儒衫上沾染了頭顱上未乾的血跡。
從始至終,賀庭歌沒有動過一絲一毫,視線裡大司徒抱著賀淵的頭不顧收屍人的阻攔,顫顫巍巍的離開,鼻尖一點涼意,接著是手指,臉頰,額頭,越來越密集的雨點打在臉上,他將腿收回來,胳膊搭在腿上,向後一靠,頭靠著冰涼的石柱,閉上眼睛,空氣中還是雨水混著血腥味。
刑場上的人早已走完,雨越下越大。
徐子陽最後看了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海堂,折身出了門來到傅清城的房外,自從回來開始,他就要了一桶水進去,再沒出來過。
“小師叔。”徐子陽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想了想還是推開門進去,一如既往的,傅清城從來不鎖門。
屏風後面的木桶,水早已涼透,一旁放置的官袍早被撕成碎片,而傅清城不在視線。
徐子陽眉頭微皺,伸手在水裡一模,果然,傅清城悶在水底,奶白色的水下看不清虛實。
“小師叔。”徐子陽輕聲道,一邊把人從水裡扶起來,傅清城露出水面後,淡漠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眼睛看了眼徐子陽,什麼都沒說。
徐子陽伸手把人往懷裡一攬,也不顧水打溼了衣裳,輕輕拍了怕傅清城的背,冰涼的觸感從指間傳來,一陣心酸湧上心頭。
“我不能讓他死。”悶悶的聲音微不可查的從徐子陽胸口傳來:“可是,他恨我。”
徐子陽安撫的順著他的髮絲:“不會的,你有苦衷,他會理解你。”
雨水沖刷著刑場上的血跡,賀庭歌臉上的血也被沖刷乾淨,但是那種血腥味,卻是遲遲留在鼻翼,縈繞不去。
視線裡出現一雙沾了泥水的白靴,天青色的下襬也沾染了汙穢,這跟記憶裡那從來都是纖塵不染的那人有所出入,他目光落在那被汙水沾溼的靴子上,唇角突兀的勾了勾:“無塵公子?”
傅清城微不可查的顫了顫,慢慢蹲下身子,與賀庭歌平齊,看著那雙沒有神色的眼睛,輕聲道:“楓羲。。。。。。”
“你要給我解釋嗎?”賀庭歌抬起眼睛看傅清城,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靜。
“不是,我沒有可以解釋的。”傅清城低聲道,一手拂上賀庭歌冰涼的臉,但自己指尖的溫度,卻是比那種涼意有過之而無不及。
賀庭歌沒有躲,眼睛盯著傅清城:“你來安慰我?”
“可以嗎?”傅清城反問。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瞞著我?直到現在還是不願意跟我說?我不明白你傅清城心裡,我賀庭歌到底算什麼?”
“我不想瞞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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