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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本官審理。”
“這便是了。”沈策微微一笑,對宋淵道。
“皇上,胡尚書親審的那兩件案中,給事中朱思不過受賄銀五百兩,卻被處以極刑,伏罪而死;而銀庫大使張懷監守自盜,竊取國庫庫銀近十萬兩,卻只受杖責二十,如今仍官在原位。”
“竟有此等事?”宋淵不待沈策回答,怒視著胡成問道:“沈翰林所言可實?”
“皇上,臣……臣……”事實如此,胡成不敢當面煳弄皇上,支支吾吾的說著,眼神偷偷向杜興瞟去。
杜興低眉垂目,並不與他目光相接。
胡成見杜興不肯出面保他,便知大勢已去,“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你……你們……”見事情竟真如沈策所言,宋淵怒不可遏,從椅中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胡成面前,一腳踹了過去:“十萬兩!偷了朕白銀十萬兩!居然還讓他留在銀庫!難道你想要他把朕的銀子偷光嗎?”
他踹了數腳後,轉頭問沈策:“張懷偷了朕那麼多庫銀,為什麼還會官在原位?沈三,你說!”
沈策目光從杜興,胡成,何有道三人身上一一掃過,躬身對宋淵道:“臣只是一介翰林,並無權過問刑部之事。臣只知道銀庫大使張懷是杜首輔夫人之侄,許王府孫長史夫人之兄。”
“你……你們……”宋淵指著杜興和胡成說不出話來。
杜興忙跪倒在地:“皇上,老臣的夫人對內侄約束不嚴,臣有罪!”
宋淵就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杜興這是在提醒他,張懷是杜夫人的內侄,是張家人,即使犯了罪也和他杜家沒關係!
沈策聽杜興如此輕描淡寫地撇清他與張懷盜銀案的關係,卻避重就輕地認下管束內侄不力之罪,心中微微冷笑。
這隻老狐狸,果然老奸巨猾!
宋淵話被杜興堵住,越發怒了,拍著龍案吼道:“去!快去宣許王到御書房來見朕!”像是動了極大的氣。
沈策看著跪在地上雖口中認罪,神色卻波瀾不驚的杜興,卻覺得不大樂觀起來。
看皇上這意思,這次他和宋恆想要打入六部的計劃大概又要落空!
上次湖廣茶稅舞弊案戶部尚書王炳被罷免後,和宋恆還沒來得及安排人頂上,便被杜興換上了他自己的親信曾章。
這回他和宋恆思謀了多日,才想出這個借張懷之案一箭三雕的計策,卻不想竟被杜興如此雲淡風輕地化解。
既然內侄犯罪不是姑母,更不是姑父的錯。那麼下屬妻舅的罪,又怎麼能怪到宋恪頭上?
杜興這老狐狸實在是太瞭解皇上的脾性了!篤定宋淵不是個喜歡牽藤扯蔓,禍連九族的人。
也許自己真的是操之過急了。
果然,宋淵雖然把宋恪叫到御書房怒斥了一番,但親自重審張懷盜銀案後,除了責令胡成追回庫銀,伏法張懷外,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對這樣的結果,宋恆十分沮喪:“表弟,咱們這麼搞父皇都沒有對二哥怎麼樣,看來父皇果然把二哥看得極重。”
沈策對此也深感意外,本以為雖然杜興在宋淵面前巧舌如簧撇清罪名,這次動不了他和宋恪,但至少應該能卸掉他們的爪牙胡成。
卻沒想到,他們圖謀多時,卻連胡成竟也毫髮無損。
“到底,咱們還是低估了皇上對宋恪和杜興的信任!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沈策只能如此安慰宋恆,心中卻難免對宋淵有了質疑。
本來他覺得宋淵雖然身為兄弟對先帝做得不仁,但當皇上也算對得起天下百姓。
但這次胡成包庇張懷的案子,明顯他是和宋恪杜興沆瀣一氣,利益瓜分。沈策不信宋淵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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