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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他怎麼可能會忘,為此他甚至被他爹狠狠的責罰一頓,「當年是我爹太魯莽,我向他替你賠不是。」
「沒關係的。」
「既然你已經不在乎了,為什麼不留下?」
商昭自顧自的笑了,說出的話卻讓韓椽無話可說:「我不在乎曾經,但也不意味著我想再受一次曾經的屈辱。你讓我留下,那你如何保證你的父親不再魯莽?」
她這幾年似乎成熟不少,一舉一動愈發顯得豁達,但也讓人覺得疏遠。
「爹去鄰縣了,怕是得一個多月後才回來。何況有娘在,她不會讓爹胡來的。」韓椽曉之以情,動之以禮,「我們數年未見,就算沒有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傷心,也該有落花時節又逢君的激懷吧?」
商昭眉頭微展開來。
「如此,你可願留下了?」
沉思,她終於點了點頭。
韓椽這才安心地去給韓夫人請安。自從他考中秀才後,韓夫人是天天盼著他回來,如今總是盼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韓夫人忙上前打量兒子,心疼道,「瘦了不少。」
「哪有啊,娘。」
「你剛回來吧?快,先去收拾洗漱,娘讓廚房給你做你愛吃的菜。」
「嗯。兒子先告退。」
母子倆打了個照面,彼此也能安心。午飯時分,惠堪和惠文說不願打擾他們母子共敘天倫,便施禮回了屋。
商昭正靠著窗戶斜倚著,背負的手裡執著一卷翻開的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睛失神地望向半掩的窗外。
樹影斑駁裡細碎的浮光灑下來,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籠廓線條。素淨的面容銜刻與世無爭的氣度,眉眼含笑,似乎微有倦怠。她並沒有繼承她孃的精緻容貌,只能說是讓人賞心悅目,但姣好的唇形自然的挑起,卻是完美的恰到好處。
若不仔細打量她,真是紮在人堆就會被瞬間淹沒,但時間久了,她會釋放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你不願意離開目光,以風神勝。
不知過了多久,院裡有人喚她。
「惠成。」
她眼珠子這才動了動,隔著幾樹垂柳望去。韓椽站在院裡,他換了一身素白直裰,袍腳繡著幾枚青蓮。
隔花穿葉望去,他的微笑神采飛揚。
商昭放了書,緩步走了出去。
他問:「用了午膳嗎?」
「今日沒胃口,不想吃。」
「走吧,帶你去散散心。」身為韓府的少爺,他想為她盡地主之誼。
「也好。」
兩人出了庭院,沿著一條林蔭石子路向前走去。路旁種了柳樹,千條萬條的垂墜而下,陽光的影子落在地上被割裂成了斑駁。
路並不寬,最窄的地方根本不允許兩人同行,韓椽便放緩了腳步,走在了商昭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步履輕緩。
這時,韓椽先開了口:「這幾年你還好嗎?我聽她們稱呼你為師伯,讓我有些驚訝。」
「三年前,師傅辭去了住持之位,惠行師姐做了住持。三個師姐收了些弟子,依著輩分我就被叫師伯了。」別說現在就那樣受著了,起初商昭看見比她大的人叫她師伯,沒人知道她有多膈應。
「你這師伯挺像回事的,她們似乎都很服你。」
「這都是師姐們的功勞。否則,要資歷沒資歷,要能力沒能力,誰會服我?」
韓椽看著她的倩影,地上旖旎著她纖細的影子。不知怎麼的,他的心似乎柔軟了下去。
「這幾年,你可還記得我?」
「記得,每年春日時,時不時的會想起你。」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