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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榻米上本來是姿勢極其標準的、平躺露出一張臉的「正睡」,在移門拉開的瞬間——
兩隻手先是拉高了被子,腦袋輕抬壓住被角,左右手順手向下劃四分之一各抓兩邊,緊接著全身用力,一扭一滾,大概用上了當初學瞬步的速度。
神奇地在眨眼功夫捲成【蠶蛹】。
包頭包尾,加個收口,把腦袋埋得嚴嚴實實,好像這樣就能杜絕與一切諸如光線、寒氣、鬧鐘聲音等擾人好眠的外界環境接觸的機會。
動作迅速且十分熟練,明明是在睡夢中,身手依舊矯健。
這也難怪,現在正是(提前)冬眠的好天氣。
想要從被窩的魔力當中起床實在是太需要毅力的事情了,熱乎乎的被窩,毛絨絨的抱枕,帶著鮮花和陽光的香味。
而她,就「被」緊緊地包裹在這之中,完全「無法」動彈。
說句人話,她已經被被子封、印、了。
井上詩織死死地把自己埋進被窩裡,就連本來飄逸暖橙色長髮的每一縷都緊緊鎖在被子裡,不露出半分。
然後——
裝死。
裝死。
繼續裝死。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試圖裝睡的人。
代入現在的狀況就是永遠叫不醒一個試圖賴床的姑娘。
再引申——
只要我臉皮夠厚,咪醬就沒法拉我下床。
在氣氛沉默了大概十分鐘,【蠶蛹】在死亡視線下依舊巍然不動。
「詩織,起、床、了。」
燭臺切微笑的臉上蹦出青筋,站在床邊叉腰。
「唔……」
大概是感受到了外部連稱呼都變了的壓力,又或者是憋氣憋得有點長,被鋪糰子很是給面子的動了動,有點迷離慵懶地把從裡面露出……
新染上蔻丹的指甲。
「咪醬?」
女子慢吞吞地扯著被子的一角,平行向下拉,露出一張因為悶熱滿是紅暈的臉……頰的上一小部分。
鼻子、其實幾乎是眼睛以下都繼續埋在被窩。
「唔?」
暖橙的長髮細碎凌亂地壓在背後,撒在枕頭上,劉海和呆毛因為剛剛的滾動也毛躁的炸起來。
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睜著,含糊著喊。
等到平移將臉蛋完全露出來堪堪到脖子的幾秒,又像是受到了外界冷空氣的影響,初初掀開的一角又開始越挪越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閉合……
與闖關遊戲裡永遠以坑人下水為本質速度快又均勻的裝置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昨天晚上清文書熬到兩點多,困死了,讓我補覺到中午吃飯。想吃歌仙做的暖呼呼的壽喜燒,咪醬做的舒芙蕾,還有想要小豆做的草莓大福……」
一邊嘀咕著,像是給自己的賴床找到了絕佳妥善的藉口,她放棄了拉被子,乾脆豪爽地翻轉一圈,把礙眼的陽光統統攔在身後,側躺著抱住了身側的貓咪玩偶,把臉埋進去,重新收緊了被窩。
「咪醬最好了,最最喜歡你……呼呼。」
在繼續與周公約會前的審神者也不忘順嘴拍個彩虹屁,接著呼吸又平穩下來。
真是拿她沒辦法。
燭臺切光忠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媽媽般和善的微笑。
要是平常沒什麼事的話,絕對就被這甜蜜的糖衣炮彈哄好了,放任熬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認真努力工作的自家撒嬌小能手本丸真團寵主公賴床賴到自然醒。
但是今天。
「不行,今天您還有工作,不可以遲到。」
燭臺切毫不動搖地拉住了又被捲回去的被子,扯住了一角,用了些力氣又控制著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