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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審,「」
「老江家的規矩,江山是自己打的,想要,自己搶。」
「女人,找個順眼合心的,安分過日子,相夫教子,足夠用了。」
杜審一手捂住胸口,氣到語結。
他看了看板著臉唯命是從的項沖,知道這也是個指望不上的,頓時腦瓜子直嗡嗡。
杜審手臂伸長了擋住江四爺去路,長吸口氣,沉下眉眼語重心長:
「江升,你可想清楚了,姑母指定不會同意!」
江四爺戴著白手套的修長大手壓在了他胳膊上,力道沉緩地將胳膊壓下去,懶懶垂著眼皮子,漠然開口。
「老子敢作敢當,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得主?」
倒也是,誰能做得了他江老四的主?
杜審半張的嘴皮子磕巴了一下,「你先說,到底是打算給個什麼名分,就夫人夫人的先喊上了?」
江四爺眉心皺了下,「先喊著,回頭再說。」
杜審無語,正要說什麼,眼尾卻瞥見姰恪正挎著個藥箱拐過廊彎兒而來。
他臉上神情立時一變,笑呵呵招手。
「姰大夫,來啦!」
姰恪抬眼見著三人,微怔了一瞬,上前低了低身,溫吞見禮。
「四爺,杜總軍,項總軍。」
杜審叉著腰笑得滿臉隨和,「這是來看妹子啊?」
姰恪輕瞥了眼江四爺,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扯唇笑了一下,點點頭,手壓在藥箱上,溫聲解釋。
「暖暖月份淺,反應有些大,加之天兒又悶熱,胃口更是不好了,我買了些她愛吃的零嘴,給她送來,順便替她看看脈象。」
「噢」
杜審笑了一聲,眼尾往江四爺臉上看去,嘴裡應著:
「還得是姰大夫啊,姰大夫真是個好兄長」
江四爺視線在姰恪的藥箱上落了落,眼簾微動,沒說什麼,逕自抬腳走了。
項沖跟上他腳步,與姰恪擦肩而過時,面無表情地點頭示意。
杜審也就沒再繼續跟姰恪寒暄,拍了拍他肩。
「有正事兒忙,就不跟你聊了,回頭閒下來了再續啊,你忙著。」
姰恪立在原地,目送三人軍裝筆挺的背影先後走遠,然後轉頭去了韶雲閣。
他本以為這個時辰,姰暖在午歇,趁著醫館裡沒什麼人,他才特意跑過來看看她,順便替她把個脈。
誰知一進院子,就瞧見滿院的人。
粗略一過,有十四五個。
看年齡和衣著打扮,應該都是帥府裡管事兒的。
這幫人聚在這兒幹什麼?
姰恪揣著一肚子的疑問,繞著邊兒上臺階,準備進屋。
立在最前頭的文管事,眼尖地認出他,忙賠著笑躬了躬身。
「姰大夫,來看夫人啊。」
姰恪腳下險些踩空,掉轉頭盯他一眼,喃喃著啊了一聲。
他是稱呼暖暖『夫人』了?
堂屋裡很快迎出人來,臉熟的小丫鬟碧珠撩著竹簾等他進,杏眼兒清亮細聲開口。
「姰大夫快請,夫人等您呢。」
「啊,好」
姰恪沒再搭理院裡的人,忙抬腳邁進門欄。
進屋就見姰暖坐在南窗下的圍椅上,手裡正捧著本帳本似的冊子,纖眉擰著看得認真。
他將肩頭藥箱摘下來擱在桌上,取出放在裡頭的一包子話梅酸杏蜜乾果,走上前擱在姰暖手邊兒的桌几上,這才低聲說話。
「怎麼他們都喊你夫人了?暖暖,你這是在立規矩?」
百善堂在洪城已經三十多年了。
姰恪和姰暖是在洪城土生土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