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興師問罪(第1/2 頁)
大過年的去墳地祭奠一個下人,犯了忌諱不說,也不吉利。
若要溫維明知道,定然不許溫婉出門。
溫婉又怕陳媽唸叨,因此只帶了紅梅一人出來。
紅梅又摸著綠萍的墓碑,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這酒是咱家酒坊新制的,姑娘說叫葡萄酒,不過還得改名字。你若有好的,託夢給我,我再告訴姑娘——”
說著說著,紅梅癟癟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死丫頭,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
“看吧,如今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地底下……”紅梅擦乾眼淚,眼睛被這風雪吹得生疼,“缺些什麼,儘管託夢告訴我。我給你多燒些紙錢,你也別花光,好歹給我留點,到時候咱一起花。”
這怎麼就扯到陰間版的“苟富貴勿相忘”了?
溫婉笑著打岔,“我們還有好幾十年要活呢。”
不過溫婉轉念一想,“你多燒點,咱下去了以後,沒錢花就找綠萍——”
“呸呸呸!”紅梅一下急眼了,她急得上手輕拍溫婉的肩膀,“姑娘快說呸呸呸,你肚子裡懷著孩子呢,大過年的哪兒能說這樣晦氣的話?”
紅梅很堅持,溫婉無奈,只能哄著小姑娘,連忙往地上吐了幾口口水。
溫婉回到家的時候,溫宅內清風雅靜,半點聲音也無,好不容易敲開了門,開門的是陳媽。
陳媽身子半遮在門後,一見面就衝溫婉瘋狂使眼色。
溫婉甫一抬頭,就看見院子裡站著七七八八的身影,這些人各個人高馬大,一臉橫肉,站在院子裡像是一座座不可攀登的山頭。
這一開門,所有人扭頭看向溫婉。
溫婉臉色頓了頓,這不是柳姨娘的七個葫蘆娃兄弟嗎?
這一個個杵在她院子裡是要作甚?
見來者不善,陳媽只好壓低聲音道:“姑娘快去堂屋。柳家老爺子和夫人來了,看那架勢是來興師問罪的。”
溫婉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柳依依回來後便一直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在溫家,身份既不是溫老爹的妾室,又不是明面兒上等的正頭娘子,莫說平縣老百姓笑話溫家沒有體統,就連溫家的僕人們也覺得柳依依身份尷尬,時有不聽她使喚之事發生。
要是逼急了還要嗆她一句:你無名無分,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溫婉向柳家兄弟們一一問好,縱然是來溫家找茬的,可對面到底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且還懷著身孕,葫蘆娃兄弟們也不好給溫婉臉色看。
脫去大氅,著急往屋內走,紅梅便讓她扶住腰,顯出略顯懷的肚子來,“姑娘,你去勸架難免被殃及池魚。您把肚子挺起來,這樣柳老爺子一看見您這孕肚,想發火也會掂量掂量。”
溫婉笑,“高招。”
“跟姑娘學的。”
紅梅依然不放心,將人送到堂屋,她一個奴僕不好再往前走,只能守在門邊。
屋內坐著四人,主位上柳老爺子、柳依依的母親田氏,還有柳家大媳婦唐氏,柳依依蜷縮坐在角落裡,眼角紅著,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溫老爹坐在柳老爺子旁低眉利斂目,坐得難受,顯然是聽訓許久。
溫老爹一看見溫婉進屋,就彷彿受了欺負的孩童見了家長,有滿腔委屈向她訴說。
溫婉兀自不理,只閒庭信步的走進來,落落大方的給柳家人行了禮,隨後彷彿無視這屋內劍拔弩張的氛圍,開口笑道:“柳老爺子身體康健,眼瞅著年關,本來想說有時間拜訪老爺子。可惜先夫亡故,成了新喪寡婦,實在不好到處走動。”
柳老爺子面色一緩。
他是屠戶出身,本就生得高高大大,又因常年做殺生的生意,因此更顯一臉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