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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妖精的洞穴

飛速墜落的過程是格外平靜的，人會感受到引力的強大。

那種超脫的飛翔的感覺。但是這飛翔的方向是向下的。

曾經，在羽然高考落榜的那段日子裡也有過那種體驗。

那是炎熱的夏季快要過去的時候。陽光依然耀眼，羽然時常會跑到頂樓發呆。

頂樓是28樓，從護欄上看下去，地面上的一切是那麼渺小。平日裡討厭的汽車變成跟模型一般大，在迷你的馬路上劃出整齊的曲線。

紅的，白的，黃的，黑的……，小小的輪子滾得飛快。

房子也像那些房地產展覽裡看到的塑膠模型一樣，那麼小小的，彷彿兩隻手指就能把它拎起來。

長時間凝視著這樣的景色，人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幻覺。

羽然常常在欄杆上一趴就是一下午。左邊看厭了看右邊，右邊看厭了再換一邊。

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那種感覺很溫暖，暖到心裡的那種暖。

雖然有時候也會帶來暈眩感。閉上眼睛就看見紅色的光線變換著形狀在眼前跳躍。

有一次，羽然盯著紅色像草莓瑞士捲的小跑道看了很久，忽然一隻白色的鳥兒飛起，那種斜掠過的線條有一剎那讓羽然分不清它的方向是向上還是向下。只覺得那白色不帶任何猶豫的流暢的線條帶著一種獨特的美，美得讓她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當羽然再次看著遙遠的地面時，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象，如果縱身躍下去，會不會也是一種很美的事情呢。但是羽然沒有這麼做，她內心有什麼隱約在抵抗著那美麗的誘惑。

經過一番掙扎，羽然還是離開了天台，內心在經過一番糾結之後彷彿豁然開朗了許多。從此羽然不再去天台。

然而這一次。這墜落的感覺如此真實，就像是那一天另一版本的續集。

羽然睜開眼睛又閉上，心裡體驗著這在真實世界只可能擁有一次的難得經歷。所有的言語在這片刻神奇的體驗之前都失效。

實在是太神奇了。真是死也無憾了。

羽然在心裡想著，但是墜落並沒有停止。

難道她掉進無底洞了嗎？

正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忽然身體被無形的一種力量慢慢向上推動著，漸漸停止了墜落，最後竟然靜止下來。

接著羽然在無邊的黑暗中聽見千雲的一個悶哼。心裡暗道不好，心急地循著那聲音尋去，身體竟然也往那個方向去了。而心急的羽然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千雲，千雲。你沒事吧？”羽然心急地呼喚，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羽然環顧四周，發現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這個洞穴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黑暗幽深，而是在淡淡的光芒籠罩下。

乳白色的光芒從洞穴壁上散發出來，像一盞盞牛奶燈。

“千雲！”羽然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走到千雲身邊，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羽然怎麼叫他推他他都沒有醒過來。

在幾次試圖叫醒他無果之後羽然決定先讓他在這裡睡著，她先去探探路。

行走在潮溼的地面上，不時有滴答的水聲，是寂靜的洞穴裡唯一的聲響。

順著小路一直往前，眼前漸漸明亮起來。也開始有一些其他的聲響。

那聲響像是嬰兒的尖叫。尖利又稚嫩，羽然提高了警惕，給自己上了潛行和輕功。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儘量不發出聲音。

前面的路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妖怪，像是美麗的妖精，背後有透明彩色的翅膀，到處飛來飛去。個頭大概是一個小孩子的大小。苗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