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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素華倒是輕鬆下來:「況且當年他在北荒,好聽點兒說,是縱橫捭闔;難聽點兒講,就是見縫就鑽,不僅勾搭上了我『那位』,交接了湛貓,連黃泉秘府都進去過,後來我鐵心要殺他,都未能如願,如今不知他又要使什麼手段?」
花娘子心中分明,陸素華表現得越是從容,對目標的評價就越高,忌憚之心也越多。她想了想,發現此人變化身份,又交遊廣闊,實是帶來了相當多的隱患,教中某位關鍵人物,似乎也有些差池……
她忽又想起一事,笑容就有些苦澀:「今日二孃被他擠兌,無奈赴約。此事來得分外奇怪,中間我還受他暗算,險失了方寸,之前還想著是他急色之故,如今想來,其目的怕是更不單純……可笑我為了騰出手來為你施法,還故意逆二孃的性子,挑撥了幾句,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二孃?」
陸素華眉頭略皺,這些時日,她除了養傷,就是有意無意,以柔弱之質,勾搭盧二孃,務必使她難以自拔,也好為日後在黑天教中多個助力。不管怎樣,也是用了心的,如今聽來此事,心裡感覺甚是微妙。
她神意感應乍展,庭院這點兒地方,頃刻間就被掃了一遍。
庭院的範圍區域,對還丹境界以上的修士,都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平日只靠符陣護持隔絕,而這其實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不過感應都是相互的,除非境界、水平相差太多,否則如此近距離,一方的窺探,都很難瞞過另一方。
這些對陸素華來講,都不是問題。
她這些年在東華山,幾乎是以一己之力,獨擋論劍軒的攻伐,精進之速,可謂當世無雙,如今小劫法的境界已然圓滿,距離再進一步,也只差些機緣了。
即使受了李伯才那貫胸一劍,打破了圓滿狀態,可境界擺在那裡,此時的移山雲舟上,怕是無一人能及。
可是出乎意料,那相隔不過百尺的屋中情況,竟然是感覺不到!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隔內外,一切感應,都要消融在其間。
陸素華稍加分析,便有所得:「原來如此,看來他在當年那一戰後,倒是頗受了些好處!」
別人不知,陸素華又怎能忘記——這種由多方性質迥異的元氣封固的現象,不正是當年陸沉與無量虛空、大梵妖王兩大魔主交戰,引爆的虛空對撞、交錯之象?
在明確根源的前提下,陸素華若強要解析,也有幾成把握,可她終究還是顧忌頭頂上的旗劍天羅之陣,擔心觸發對方的感應。
收回神意,她卻是低聲而笑:「好,很好!」
當年那一戰,陸素華一直有許多疑惑未解,而陸沉也是諱莫如深,或者再深想一層,似乎她那位無所不能的父親,也有一些關竅沒想明白。
但不管怎樣,北荒一戰,都是魔門針對陸沉,包括其後與論劍軒聯手的一個重要節點,若要掃清其中陰霾,此間情節,不可不知!作為重要當事人之一的餘慈,既然能從中得到好處,其所涉及的資訊,就應該是極其關鍵的……
眼下,就是深入瞭解的機會!
陸素華斂神內視,想看一看自己能調動多少力量,再去拜訪。
但忽地,她眼神凝定,抬眼看向花娘子,做了一個無聲的交流:又有人來了,你們這兒倒挺熱鬧!
花娘子微蹙眉峰,陸素華感應到了異樣,她卻全無所知。
以此觀之,來人若非是餘慈化身的九煙那般,情況特殊,就定然是長生中人,修為境界遠在她現有層次之上。
而且,怕是不懷好意。
這又是旁生枝節——目前的事態,越發地脫出了既定方向,大大地考驗她臨場應變的能力。
花娘子倒也淡定,一邊將最有嫌疑的人物在心頭拿捏,一邊切換了狀態,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