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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立時點頭哈腰地應著朝前去了。

李鳳寧正要走，隱隱覺得有人看她，順著望過去卻是剛才那個無端被譏刺的男客。那個男人見李鳳寧看過來，大大方方地與她四目相接，然後頜首為禮。

這是明知她不是為了他，卻仍然謝她順手報仇嗎？

真是有趣。

李鳳寧不由得彎起一點唇角。

她也朝男人點了點頭，便跟著小二朝裡走去。

不過小小一段插曲，轉瞬便被李鳳寧拋到腦後去。她閒坐一會，小二就說雅間已經收拾妥當，她挪了地方之後，茶點都換過一茬，門口才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大約二十多歲，穿一身青色的官袍，身量細長，眉眼之間與李鳳寧倒有五六分相似，也是一副風流雋秀的樣子。她只在雅間門口一頓，看清了是李鳳寧之後便大步走進雅間，大剌剌朝她對面一坐，抓過乾淨杯子倒滿茶水，一口見底了才抬頭說話。&ot;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快說。&ot;

這人自然就是外間都以一聲&ot;殷六&ot;代替的殷悅平了。她今年二十整，乃是殷家兩房裡最小的女兒。

&ot;終於把衙門裡的人得罪光了？&ot;李鳳寧眉頭一皺，手上卻拿起壺替她續水，&ot;連口水都喝不上了。&ot;

&ot;你不知道，&ot;殷六斜睨了她一眼，&ot;東市的兩家鋪子，仗著自己背後有人吵得不可開交。屁大點事‐‐&ot;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居然連粗話都出來了，李鳳寧聽著不由一笑。&ot;誰讓你喜歡待在金司那個地方不挪窩，這種雞零狗碎的事你還經得少了？再這麼說話，我到姑父那裡告狀去。&ot;

&ot;從小到大就知道到處告狀！&ot;殷六白她一眼，&ot;我就是愛這個地方不行麼。跟大姐二姐似的，整日要操多少心？&ot;

&ot;那你還那麼多話。&ot;李鳳寧也是眼睛一瞪，&ot;兩位姑姑惱了你多久？如果不是仗著外祖母疼你……&ot;李鳳寧埋汰她成了習慣，但是話說到這裡時卻是一停，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ot;闔家上下，就你得了字條，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ot;說到過世的長輩，殷六的嗓音也有了幾分蕭索，&ot;祖母走了一年，府門前停的車馬就少了一半多。真真是……&ot;

&ot;對了，說起這個，三姐還是在閒職上晃著？&ot;李鳳寧眉頭一皺，&ot;她出孝都多久了，怎麼……&ot;

&ot;聽姨母和母親說，可能西北軍情有變。&ot;殷六眉頭皺了下，&ot;我倒覺得不用去最好，閒職就閒職，總比打起仗來丟了命的好。咱們家又不缺這點功勳。&ot;

&ot;又是馹落，&ot;李鳳寧說，&ot;今天倒是一直聽見這個。&ot;

&ot;一直聽見？&ot;殷六猛轉頭看著李鳳寧，慢慢瞪圓了眼睛，&ot;今早我聽說你又進宮了……難道陛下派了你使節團的差事？&ot;

李鳳寧不好隨便把奉旨的內容往外說，見殷六自己猜出來了卻也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頭，&ot;說是由誠郡王主理，我就是跟著去看看。&ot;

&ot;以前倒是不怕的，不過學著經點事罷了，陛下一向愛護你。只是這回……&ot;殷六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神色一派凝重，&ot;你自己小心點。&ot;

&ot;……怎麼？&ot;李鳳寧不由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