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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梓芽作為名義上和王佑德毫無關係的路人,孟祁昆作為非此案負責人的警察,兩人都沒能夠擠進那人滿為患的病房,送王佑德最後一路。
而另一個&ldo;吳梓芽&rdo;則恰恰相反,她作為跟在王佑德身邊最久的學生,又作為被王佑德替罪了的真兇,她本有著去送他的權利與義務,可她卻沒有去,她甚至在那天接完電話後,就再也沒有跨進醫院半步。
一條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全來了的,臨終之路。
宋葦茵就是那個該來卻沒來的人,而姜嶺的父母便是那不速之客。一對喪失了愛子的老夫妻在負罪自殺的&ldo;兇手&rdo;病房外,破口大罵著,嚎啕大哭著。以八卦為業的記者們圍住了他們,卻圍不住他們的悲傷;以治安為職的警察攔住了他們,卻攔不住他們的憤怒。
當吳梓芽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姜嶺母親那歇斯底里的模樣時,她的心是悔極了、痛極了的,連帶著另一個&ldo;自己&rdo;的那一份一起。
沒錯,姜嶺是有錯、有罪,可他卻罪不至死,更罪不及父母,他的錯不應該用生命來支付,他的錯更不應該讓他那雙年邁的父母用悲痛來承擔……
如果姜嶺真的是被王教授所誤殺,吳梓芽會感嘆生命流逝,會唏噓世事無常,卻不會怎麼去評價王教授,因為他已經為自己的罪付出了最大的代價。
可若是……若是兇手不是教授,而是另一個&ldo;自己&rdo;的話……
失手殺人、栽贓陷害,讓兩條生命離世而去……吳梓芽會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即便案件與她無關,即便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都會……從此無法正視自己了吧。
吳梓芽的心情,孟祁昆是再清楚不過的,他明白卻又無可奈何。因為真相只有一個,無論是殘酷還是悲痛,它都只有一個。而孟祁昆沒有權利去篡改真相,更沒有權利去隱瞞。現在的他能做的,或許就只有專心查案和好好照顧吳梓芽。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相互依偎著,依偎到嘈雜的人群散去,依偎到王佑德的遺體離開。
&ldo;老闆的前妻居然沒來呢,明明得知他吞毒了的時候,那樣子急匆匆地打了求救電話。&rdo;吳梓芽說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ldo;是啊,這點的確奇怪,但也不是不可理喻。&rdo;孟祁昆回答道。
&ldo;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因為我最近在查的案子啊,&rdo;孟祁昆深吸了一口氣,&ldo;就是那刀疤為首的,反對新醫療的組織。他們不是宣稱下一個目標就是人體冷凍庫、精子庫等等的地方嗎?梓芽你應該知道王教授的女兒就是凍在我們市裡的冷凍庫吧,聽說,他的前妻宋葦茵最近為了這事兒,匆忙把他們女兒運去了日本呢。比起必死無疑的前夫,當然是保護還有生機的女兒更重要。&rdo;
&ldo;……也是。&rdo;
人生,永遠是這樣顧此失彼的呢。
因為女兒而分道揚鑣的夫妻,最後又因為女兒沒能在陰陽兩隔前見到最後一面。前妻沒來,老闆臨走前會感到遺憾嗎?他之所以打電話給前妻,一部分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回來看看吧?吳梓芽思考著、感嘆著。
&ldo;那冷凍庫最後怎麼樣了?有出事嗎?&rdo;拋開悲傷的話題,吳梓芽關注起了孟祁昆手中的案子,&ldo;新聞裡好像沒看到什麼。&rdo;
&ldo;硬要說的話,應該算是犯罪未遂吧。&rdo;孟祁昆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