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附庸風雅(第2/4 頁)
色下寂靜的湖泊,淌滿了清明,卻永遠寂寂無聲,“姐姐和哥哥都是如此之人,阿行……也願意。”
聞言,江晏棲卻忽的淡淡一笑,她抬手摸了摸阿行的頭,平靜的柳葉眼中映著燭火,“經歷世事後,阿行自然便能如此。如今的阿行還是隨意的表現喜怒哀樂更為可愛。”
“阿行的天還在,自然有任性的資本了。”
看著阿行輕輕頷首,江晏棲又道:“夫水所以能成其至德於天下者,以其淖溺潤滑也。過剛易折,阿行便是柔軟些,也能以德立人。”
暮雨還在落著,飄渺於月下的琴音繞著夜風徐徐地便入了閣內,三千里溪流被東風吹動,靜靜淌過延綿的山麓。
江晏棲抬眉望了一眼窗外梨白,周遭是蹉跎杏雨梨雲。那流瀉的音淡淡的,似能撥動雨色兩分,她聽著,輕輕閉了眼。只覺此琴音比滿院幽草還要靜雅兩分,連著夕晚都染上了幾絲清然。
阿行細聽了幾瞬後,清雋的眉眼漾開淡淡的念懷,“姐姐,這應是哥哥在彈呢。哥哥雖是男子,卻自幼精通琴棋書畫……只是哥哥閒下來的時間不多,已幾年不曾碰過琴了……”
江晏棲聞言容色依舊平靜,毫不感詫異。顧聽桉骨子裡便是清貴,滿懷素雅,只是比旁人還多了幾分冷清薄涼。
小樂子手持著傘,佇立在院前,往裡道:“先生,君上請您去不染亭。”
江晏棲緩緩走了出來,阿行跟著,看向小樂子,不由道:“那我呢?皇兄可有讓我去。”
小樂子不由腹誹道:“先生與君上培養感情,您擱這兒湊什麼熱鬧。”
但是面上卻是討好一笑,“誒喲,我的小殿下,君上找先生是有要事,還是奴才在這兒陪著您吧。”
阿行一聽,輕輕挑眉,“什麼要事是彈琴?”
“只要是君上的事,風花雪月那都是大事。”小樂子露齒一笑。
顧行止見小樂子這狗腿的模樣,只能幽怨地看著江晏棲從小樂子手中拿過雨傘朝不染亭走去。自己與小樂子四眼相對,真是無語地想原地劃圈圈……
油紙傘與細雨輕輕相撞,伶仃的聲音湮沒在冷清琴音中。顧聽桉微微抬眉,便看見了自微雨中而來的女子,青衣墨髮,紅傘細雨,倒是別樣的江南,“君上。”
顧聽桉曠古般的桃花眼中似沉浮著周遭的梨白,他修長的指尖往下一滑,便止了琴音,“我在。”
江晏棲收了傘,看著顧聽桉手下的琴,不曾有一絲劃痕,一旁只刻了風雅四字——高山仰止,“君上想來極珍惜這琴。”
顧聽桉輕輕撫過琴絃,流音如月,“伴我二十餘年了……”
“先生可願聽一曲?”
江晏棲頷首,“願洗耳恭聽。”
顧聽桉修長如玉的手指似在清弦間漣漪,琴音流瀉,如自然界鬼斧神工的高山,如千山月下的亙古之海。
江晏棲倚著闌干,微微閉眸,斜斜的細雨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曲音一片寒涼,一片巍峨。
顧聽桉的指尖似錯落有致的雕欄玉砌,他只是抬眉凝著對面的女子,月華照在她的面頰上,勝過枝上白玉蘭。
“此首曲名‘驚鴻’。”
那雙流轉亙古長河的桃花眼深凝著女子,風聲微起,只那刻,青衣蹁躚於荒蕪的古海中,男子沉凝的嗓音照在月下,
“今有清秋起七絃,傲骨折殺白玉寒。
古來驚蟄九千重,青山一見道驚鴻。”
男子的嗓音散開在巍峨的琴音中,有幾分莊嚴。江晏棲聽著高低起落的琴音,似漫步於寂寂青山中,又落入大漠孤煙下,有月下獨酌的幽寂,又有長河落日的巍峨。
江晏棲此前生活在邊陲,極少聽過陽春白雪的樂曲。便是有,也僅僅是離州會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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