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附庸風雅(第3/4 頁)
次她聽過些平庸的樂聲。可今日聽著顧聽桉彈奏的驚鴻,她第一次驚豔曲調帶給人的沉凝與澎湃,“晏棲是粗人,不懂琴音。只私以為君上之樂已是人間難得幾回聞了,以音勾勒亙古與月色交替之賦。”
顧聽桉聽著江晏棲的“粗人”二詞,只淡淡一笑道:“韻拈風絮,錄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
一曲畢,亭外的冷雨似也沾染了琴音的獨絕,纖細的雨像一節節玉骨沉入深邃的湖中。顧聽桉微挽袖起身,白衣如月,“我教先生此曲。”
“晏棲愚……”
江晏棲話還未落完,顧聽桉便將人拉到了琴架旁,那涼潤的指尖觸著江晏棲的腕骨,他嗓音清沉,“先生的一生中不該只有文字與典籍。”
也不該只有邊陲的黃沙與大齊的荒蕪。
江晏棲聞言,心中一怔。她自幼過目不忘,江懸對她更是嚴苛。每日十二個時辰,她用了九個時辰在閱典籍,習經傳。
只是……他怎麼知道?
顧聽桉只是靜靜的帶著江晏棲的手,挑過一根琴絃,如玉蒙塵的沉音便忽然流瀉出來。顧聽桉彎著腰,如瀑的墨髮便落在女子肩頭,他繾綣平靜的桃花眸目不斜視的看著琴絃,清沉的嗓音落在暮雨中,“這是抹、挑、勾、剔、擘、託、打、摘。”
兩人雖然都是正經人,但遠遠望去,兩人的身影如同耳鬢斯磨一般。
江晏棲柳眉微凝,她平靜的心湖此刻竟有些空白,那手背上傳來的溫涼的觸感好似一塊會發熱的暖玉,耳畔也全然是男子如攬春山的聲音。江晏棲極不適此種感觀,她微微握了握手,冷靜重新佔領上風,遂她淡淡道:“君上,晏棲不需要學習禮樂。”
見江晏棲耳尖有些紅暈,顧聽桉鬆了手,他冷清的眉眼平靜,淡淡道:“先生究竟是不想學,還是不願我教。”
冷風微過,江晏棲平靜了兩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耳垂,似乎那還有些未褪的殷紅,“晏棲未學過琴,如今也學不精。多學雜亂,不如專注學術。”
見女子很認真懇切的模樣,耳畔還是帶著淡淡的顏色,顧聽桉卻是輕笑出了聲,桃花眼尾梢都帶起一陣漣漪的潮色,他清音明朗,“可我想讓先生學。”
江晏棲只這一刻便覺得顧聽桉的君子端方又不見了,哪還有半分方才彈琴的冷清靜雅?
當真是時冷或妖。
“可晏棲不想學。”江晏棲淡淡道。
“先生,技多不壓身。”
江晏棲淡淡道:“太重,承不住。”
一向平靜的女子此刻有些鋒芒畢露,顧聽桉白衣素淡,卻是向江晏棲靠近。見此,江晏棲不由後退了兩步,身後便是拐角亭座,她不由腳一崴便坐了下去。
江晏棲的腳崴過角落的柱子,坐下那一刻,她才微微蹙眉。還真有些疼。
顧聽桉見此輕輕凝了凝眉,連蹲下身子,方想伸手觸碰女子的足腕,江晏棲便淡淡道:“君上今日越界了。”
顧聽桉聞言微微垂眉,只低聲道:“我看看。”
說罷,便抬起女子的腳,將她的鞋脫了下來,手中微微用力,便聽骨骼摩擦的聲音。
江晏棲只是輕輕蹙眉,看著男子寡淡的眉眼。她腳腕還在顧聽桉手中,她嗓音忽的清沉,“君上,君子端方,行舉有止。”
顧聽桉眉眼微凝,便是靠近先生都是比鐵樹開花都難。他見著女子淡沲的神色,不由有些想攪亂了它。
忽的,顧聽桉湊近了江晏棲,兩人氣息在那一剎那交織。
顧聽桉深凝曠古的桃花眼似藏著一種無端的深情,他只凝著女子,直到女子推開他。
“君上如此與地痞流氓何異?”
顧聽桉此刻已站直了身子,看著女子無可奈何的模樣,輕輕挑眉,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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