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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到晚,一次又一次地敲門,詢問具體的情況,有時候也問剛中毒不久的人,可惜他們已經說不出話,面露驚恐,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重綿的手。
還有他們的親人撲通跪下,連聲哀求:「求仙子救救我的丈夫/女兒。」
一天下來,問了幾百人,有用的訊息只有寥寥幾個。
但打探的人並不只她一人,還有謝永寒,以及其他同門師兄姐。四位修士花了大概十日,將得到的訊息重組,終於查出這些人中毒與城西的一口古井有關。
無一不是喝下水後,半個時辰內出現症狀。
高高瘦瘦的一位師姐苦惱道:「毒已經下了,我們如何才能抓住罪魁禍首?」
「還是先阻止百姓們從此處汲水吧。」
「等等。」重綿思索片刻,說道,「井水源源不斷從井壁滲出,時間一長,蠱毒便被稀釋了。我猜過段時日,投毒的妖魔必然再次現身,不如讓百姓繼續汲水,叮囑他們悄悄倒掉,每日白天夜晚在古井四周設伏,等那妖魔自投羅網。」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想來想去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最後決定採用重綿的建議。
兩名負責白日,另外兩名負責黑夜,輪流盯梢。
重綿盯了十五個白天,以及十五個夜晚,幸虧現在的體質好,假若是以前普通凡人的身體,作息混亂睡不好覺,只怕已經瀕臨猝死。
重綿穿著夜行衣,與謝永寒坐在屋頂上,目不轉睛地注視古井。
直到某個夜晚,終於等到下毒的元兇出現。
長得人模人樣,憑藉夜幕中閃爍的紅眸,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魔族人。
他神氣揚揚,漸漸往古井靠近。
重綿與謝永寒對視一眼,二話不說,當即拔劍朝他攻去,兩人招招殺氣騰騰,妄圖當場誅殺此魔族。
可惜他們不知道,此魔不是普通的魔,而是伏正清的將領,不知殺過多少修士,實戰經驗極其豐富,即便此魔的修為與謝永寒不相上下,但比起魔族的弒殺瘋狂程度,兩人還是稍稍落了下風。
謝永寒承受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重綿在邊緣暗戳戳地這邊劃一刀,那邊劃兩刀,殺傷力不足,但極其幹擾魔將的心神,為謝永寒承受密集的攻打中帶來一絲喘息。
不知被劃了幾道傷口,魔將怒極,煩不勝煩,像一個炸藥桶般被迅速升騰的怒火點燃,最終戰勝理智,遽然朝重綿拍去一掌。
她不敵,身子如掉了線的風箏般撞擊地面。
謝永寒趁此間隙,暴起,一劍插進他的心口,成功擊殺魔將。
等他再戳兩劍,重綿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
黃沙灰塵飛揚,她倒在牆角下,生死不知。
謝永寒轉身,立即將她背起,往宗門御前飛行。
「容師弟,快救人!」
容吟抬眸,看到謝永寒背了個姑娘,慌慌張張衝進藥屋,那個姑娘臉埋在他肩膀處,看不清臉。
穿著打扮樸素簡單,袖口染了不少灰塵,身形有些熟悉。
他一時怔忪,生出一個不妙的預感,身體微微僵滯。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視背後,謝永寒往後院走去。
兩人並肩側對時,姑娘的側臉終於清晰地進入他視野之中。
是重綿。
四年不見的重綿。
她的樣貌沒多大變化,細眉薄唇,依然透出一股稚氣,停留在了十八歲那年。
與記憶中的她相吻合,但嘴唇與臉頰沒像以前那般紅潤,失去了血色。
四周像放慢了時間,容吟聽到從心臟深處傳來跳動聲,分明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卻能比以往更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臟錯亂的跳動。
周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