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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隨風就這樣背倚著牆壁,緩慢的回憶著,唇角還掛著一絲追憶的微笑。
*
——我只是想讓你看著我,站在我身邊而已。
恍惚中,段隨風彷彿有回到了那個生澀倔強的年歲,雙手緊緊扣在懸崖峭壁之上,半個身子懸空飄蕩。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
白皙的手按住巖壁,他用盡全力收緊手臂,便一毫釐、一寸寸的向上攀升著身體。
慢慢地,當眼睛終於從懸崖上緩緩升起,便見眼前的白色長靴,白色袍角,仰頭——對上那雙冰冷漠然的眼睛。
衛錦肅立在懸崖之上,雙臂環胸,極目遠眺,淡淡的晨風輕揚起他額角的髮絲,面容如玉雕冰凝,像極了畫卷上的神仙。
——那天,他就這樣大睜著雙眼,懸掛在萬張懸崖之上,竟然呆住了。
日光變成一片迷茫的瑩白,在那片瑩白之後,他看見他向自己伸出的手。
白皙修長的手,微涼的掌心,就那麼輕易的握住他的腕,一躍將他拉到身邊。
——你就不怕我吧手鬆開?
衛錦的聲音帶著夏日裡詭異的陰寒,他唇角掠笑,卻讓人心底冰冷。
他說:地卷雙生,天地間只允許你我之中一人留存,你希望是誰?
——你希望是誰……
段隨風的唇角掠起一抹諷刺的笑。
躬身靠近床邊,修長的手解開衛錦的白袍,冰冷的掌心貼上他汩汩流血的傷口,猛然的刺痛讓床上的身體微微一震,雙目微睜,臉色陰寒。
“你找不到了……我會帶著它……一同下地獄。”
斷續的話從衛錦口裡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讓段隨風臉色鐵青,那張妖異的陰森的近乎猙獰,探在衛錦傷口的手驟然用力,五指深入肉裡,衛錦臉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眼裡的譏諷卻愈加銳利。
“你還在妄想什麼呢?師弟,這麼多年你都沒讓自己清醒過來嗎……呵……”斷續的笑聲淹沒在一陣劇咳之中,彷彿要震碎那瘦削的胸膛,鮮血從他的唇角溢位,在他白皙的面板上畫出一道鮮紅的痕跡。
段隨風緊蹙眉峰,臉色青黑的嚇人,陰冷的眸子裡猛然劃出一縷殺意,掌心一推,震得衛錦眉峰緊蹙,到了掌風盡處,卻終是一股溫暖的內力沿著傷口的經絡緩緩流瀉。
“地卷只有一卷,他的主人只能是我。”在沒有得到地卷之前,你死也不可以。
內力彷彿一股強勁的暖流,霎時融化了衛錦僵硬的經脈,血肉模糊的傷口竟泛出一層淡薄的藍色輝光,氤氳繚繞流轉不息,帶著撕裂的皮肉緩緩生長延伸,終將那一道駭人的傷口化作不見……
地卷悠然,主掌岐黃——這世上沒有地卷救不了的人,端看是他想付出的代價是多少罷了……
段隨風的額頭滲出一層淺薄的汗珠,內力流轉帶動了胸口的舊傷,忍不住掩口輕咳,卻見了衛錦緩緩清明的眼眸。
內力安靜的流轉迴圈,他們就這樣注視著彼此那熟悉的眉眼,彷彿又回到那不羈輕狂的年歲——
——
……不行了不行了……師兄你輕功好,我是斷然追不上你了!
濃翠的密林裡,他捂著肚子大口喘氣,卻死也不肯再走一步。衛錦跑在前頭,轉身不見了他的蹤影,又折返回來,輕拍他的肩膀,笑得溫暖。
“想追上我?”他一把拉起彎腰喘息的段隨風,拍拍他的背,“你內力執行太過急躁,反而步法凌亂,要靜心寧氣,運走自然……”
他拉著他的手腕向前一步,“這次你便跟著我,保證能行。”
衛錦轉身提氣一躍,衣袂輕揚,如絲的陽光灑落在他俊朗如玉的面上,那一瞬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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