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門後(第1/2 頁)
“不是要囚禁我嗎,還放我出去,不怕我自己溜走,還是不怕大君再使手段?”亞希伯恩順手將操作檯上一套珍貴因素素材和精粹揣進懷中。
“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大君所屬在燈塔內無所遁形,你要是能溜出去,也算火候到了,無人能阻攔你要去做的事。”陽燈胸有成竹,伸著手又拿來一瓶酒,賴在亞希伯恩的床鋪上痛飲起來。
亞希伯恩扭頭開啟厚重的鐵門,這麼一扇厚鐵門以因素機關為引,連綴著機械結構,不瞭解因素機關破解方法的人除非是修行到極端的戒律修士,否則沒有一丁點辦法。
陽燈看著亞希伯恩輕車熟路地解開因素機關,心中忽然記起一個傳言,如今成熟的因素機關最初之時不過是因為解悶而創出的遊戲而已。
雖然這遊戲的門檻有點高,但亞希伯恩信手解來的情況來看,對他而言確實和遊戲沒有區別。
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悟性和天賦的彰顯固然依靠勤學苦練,可扯下遮擋後到底良才庸人,全看眼力。所以秘首到底怎樣才挖掘這樣的良才的?
亞希伯恩不清楚陽燈心中所想,他才走出因素工坊,一條筆直的甬道,盡頭不知拐往何處。
此處應該有幾幅壁畫才對吧。亞希伯恩對自己下意識的想法有些吃驚,只覺是先前的遭遇影響太深,他順著通道單向走著,直到面前出現了一扇門。
又是一扇門,亞希伯恩心中訝異,先前那一段通道意義何在呢?
有些因素工坊研究危險,那些有關神明,遺種的素材不好保管,在因素真空這樣的技藝鮮有人會,陷入失傳的尷尬的處境裡面,往往是以危險限制危險,所以工坊外面有一定的隔離帶,作用與隔絕“誤殖之腐”造物影響的塵沙隔絕帶大致相同。
陽燈為他準備的工坊裡頭還是有這樣的危險素材的,知道得多了,也沒有那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
他眼一花,面前的門上漆面逐漸朽壞,不是刻印“衰枯”最直觀的體現,是看不見的時間撥動了手上的指環。亞希伯恩將內兜中倒時計拿出來,錶盤中凝滯的指標在燈光下映出影子。
亞希伯恩曾好奇,為什麼“時序”的權柄碎片會以一塊懷錶的形式出現。為什麼不用時間來命名這一權柄,“時序”從來不是掌握時間肆意而行。
這是過程,而非一言已定定局。
所以最早的時候,它是日晷最初的影子,是落下的第一粒沙礫,第一滴水,回爐重造而誕生的星點純淨因素,最末的時候也是日光熄滅沉寂,暗夜中一盞青燈搖晃的燈芯,是過往的飛逝,是朽壞。
面前的門還在朽爛,爛木空洞後,無窮的黑暗等待著他。他太熟悉這抹黑暗了,陳腐的門無數次希冀他推開門,就像是大君期許他給予自身一場死亡。
亞希伯恩沒動,他選擇過新門,有疑似壁畫上的黑祭司將他推出了大門,有下沉之地的李然驚天一劍,漫天水光替他劈開出路。所以門自動朽爛,不再放任“獵物”的任性。
夢境,還是夢境。
亞希伯恩確定不是大君或是泠,抑或是某一位精通夢術的高階刻印者所為,尋常刻印者沒法讓他入夢,粗劣的手段不奏效,高深的手段逃不過“陽燈”的目光,日光之下無隱藏。
大腦是一片無解的禁區,刻印者對夢境的探索從來沒有到達本質,卻總猜測夢境是某一種意識的結晶。
亞希伯恩從來沒有忘記意識當中見到的門,門後的東西要借“夢行之梯”展示給他什麼?是無解厄運的集合還是因果線交錯中的業障?
他在“夢行之梯”刻下了標記,將“博論者”堅守的秘密留在了“大袞”的長鬚中。
亞希伯恩撫摸著手中倒時計的表面,將指標逆時針撥動五分鐘的刻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