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私者的瘋狂(第1/3 頁)
為了學生安全,車輛透過校道時必須要緩慢通行,而為了讓每個司機都有這種自覺,校道上面鋪設有許許多多形狀各異的減速帶。
其實,只要不心疼車輛,管它什麼型別的減速帶,但凡開車暴力一些,都能快速透過,帶來的後果無非是車輛耐用程度降低和乘坐的人受累一些。
放眼當下,在後方有如此大的威脅之下,正常人受累一些無足掛齒,可受傷的漁子霏不行,過度的連續顛簸勢必會加重她的身體負擔。杜萊優是個心細的人,她注意到這點,也注意到後方的威脅暫時放緩了,於是立馬將漁子霏的安危轉換成首要事項。
然而,這種做法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畢竟關乎生死存亡,威望再高的人也無權決定別人的生死。
這當中最不能接受的人當屬呂美娟。她像個瘋子,在副駕駛位聲嘶力竭地衝杜萊優大吼大叫。但杜萊優依然不為所動,仍舊按照方才的速度駕車前行。
車上另外兩人則異常沉默,其中一人無言地注視著後方,另一人抱頭嘀咕著什麼。
忽然,皮卡車往左急打了一下方向又修正回來,這個危險行為差點害車斗上坐著的三人甩出車外。意識到是呂美娟在搶奪的方向盤,我心中生起些許怨言,而覃達聰則直接得多——
“你想要害死我們四個。果然,人類最大的敵人還是人類。”
他嚴厲地批評道。
在危急關頭才能看清一個人的品質,呂美娟正親手剝掉外衣暴露出她自私的本質。我無法譴責她,畢竟在同樣的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全力加速逃離現場的吧。
在這裡,也就只有杜萊優有這個魄力和能力兼顧一切,這就是她與別不同的地方,她身上光芒中的其中一抹亮光。
我無法像杜萊優那般膽大心細,我的想法可能與其他人都不同,這個不同非褒義。對於突如其來的壞事,我不會想著去戰勝它或者避開它,我內心第一想法是祈禱死亡能來臨,並能憐憫地給予痛快。
也不知從何時起,我對死亡不再敬畏,更確切地說,我不再害怕瞬間的死亡。死了就是死了,一切化為無。我害怕的是生不如死過後姍姍來遲的死亡。而大多數時候,死亡總是步履蹣跚,所以每當有壞事發生,我都只能如現在這般無力地活著,
呂美娟被批評過後稍許安靜了一些,而在這段浪費掉的時間裡,不明物已經修復回原先的形態,奶白色的濃稠氣霧再次從它的口中噴出。只一會,空氣中又瀰漫起一股比剛才還要濃重的煤氣味,並且臉上還感覺溼溼的。
危機再次逼近,覃達聰也不沉默了,使勁拍打著車頂,示意開快一點;呂美娟則又開始發瘋,再次把手伸向方向盤,導致車輛左搖右晃。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
皮卡車行駛狀態受到影響,行駛速度過於緩慢,不一會就被不明物追了上來。此時,我們距離不明物的大嘴巴僅不到兩米的距離。
按現有的狀況估計,我們將會被烤得半死不活,然後在痛苦中死去。
在原來的世界,社會工作階段,我曾交往過一個女生,現已成為前女友。前女友遭遇車禍在康復中心做復健的一年多時間裡,我時常去探望她。在那裡我見到過許多燒傷患者傷愈後的模樣,也目睹過他們在接受康復治療過程中痛苦呻吟的樣子。那不是我所能承受的痛苦,就因為知曉被燒傷的後果所以才更加害怕,乃至全身不自覺地開始冒起冷汗。
幾把失魂的慘叫聲同時響起,打斷我的回憶,我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注視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不停地咽口水。
少頃,只見一道深藍色亮光浮現在眼前,同一時刻,我失去平衡,整個人猛地往皮卡車前進方向衝去,並感覺到一股熱浪從頭頂劃過,烘得臉上暖洋洋。隨後,一股毛髮燒焦的味道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