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昨晚向墨把杜池推開,杜池也說,藝術家不能這樣。
明明昨天的事已經過去,看杜池那神態自若的模樣,顯然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他偏偏要稱呼向墨為「藝術家」,那感覺,就好像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吵架,末了,終於不吵了,但對方還非得撓你一下。
向墨就感覺杜池是在撓他,撓得不痛不癢,讓他還不好發作。
要說介意吧,會顯得他小心眼;要說不介意吧,又只會讓杜池變本加厲。
正在向墨猶豫要不要禁止杜池叫他藝術家時,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吱吖」的腳步聲。
杜池率先看到了向墨身後的人,收起不正經的表情,語氣正常地問:「早餐吃三明治可以嗎?」
趙小喬走進廚房中,帶著幾分拘謹地說道:「可以。」
這下向墨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杜池明明可以正常說話,就是非要調侃他。
「向老師呢?」杜池又看著向墨,換上了正經的稱呼。
在外人面前還知道收斂,看樣子並沒有壞得那麼不可救藥。
原本早餐不在兩人搭夥的範圍內,但免費的早餐不吃白不吃,向墨客氣地說道:「可以,謝謝。」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趙小喬,猶豫了片刻,意有所指地問道:「昨晚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畢竟答應了趙師傅幫忙看著趙小喬,現在又是高考衝刺的重要時期,要是這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向墨可擔待不起。
趙小喬似乎聽出了向墨的話外音,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道:「寫完了。」
下午的高階素描課,仍然是李大爺當模特。
和以往不同,今天李大爺來的時候,手上拄了根實木手杖。紅檀色的手杖和領帶是同一色系,看得出精心搭配過,要不是李大爺的步履有些許蹣跚,向墨還會以為那根手杖是裝飾品。
「你說他好不好笑,」跟在李大爺身後的張大爺對向墨說道,「跟年輕人下象棋,氣得自己進了醫院。」
這兩位大爺都是不服輸的性子,會被人氣進醫院,向墨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扶著李大爺在小院中的藤椅上坐下,問道:「要您不還是回去休息?」
「不用,小問題!」李大爺擺了擺手,把手杖放到一旁,「今天老張說要畫我,我倒要看看他的水平。」
向墨詫異地看向另一邊的張大爺:「您還會畫畫?」
「那是。」張大爺得意地揚起下巴,「我當年留洋那會兒,可是接觸過西方美術的。」
「你少吹牛,」李大爺面露嫌棄地說道,「先畫出來再說。」
「我從不吹牛,隔壁那條街的吳太太還想讓我給她肖像畫,我都沒有答應。」
「我看你是不會畫吧?還不答應,笑死人了。」
「誰不會畫?我畫你是怕你死了,後面畫不了了。」
「……」
見兩位大爺又有吵架的傾向,向墨趕緊把人勸下,給張大爺安排了一個座位。
張大爺要畫的不是素描,而是油畫,見他頗有些基礎,向墨給他準備好畫具後,也就沒再管他。
不多時,學生們陸陸續續到來,人數明顯少於上週。其實這種情況向墨一個人完全忙得過來,但孟芸還是來到了畫室,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悠閒地坐在院落一角,那樣子顯然是把向墨這裡當成了咖啡廳,來這裡消遣週末時光。
「他們都等著明天來呢。」孟芸啜了口咖啡,愜意地靠在椅背上,「來看看咱們的『師娘』。」
李大爺和張大爺互相拌著嘴,畫架後的學生們專心畫著畫,沒有人關心孟芸和向墨之間的對話。
「師娘?」向墨不解。
「老公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