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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笑道:「當然可以。」
江岸在一旁臉色已經不能看,他警告地咳嗽兩聲,江汀才回過神,指著禮盒說:「這些都是川哥特意從美國帶回來的,心意你們要收。」
「知道了。」江岸黑著臉,一把將江汀拉進家門,「我們先一件一件地解決。」
紅木的大門有些年頭了,啪地一聲關上,動靜不小。
與此同時,賀川忽然收起笑容,恢復平日裡那副生人勿近的兇狠模樣,打車去了北池路。
北池路上是當地的監獄,賀光就在這服刑。
賀川這些年沒怎麼來探望過賀光,但多少從街坊鄰居的口中得知了一點關於他的訊息。比如他的前妻是如何改嫁去了外地,又是如何在離開後一年內迅速有了新孩子。
親屬探視的時間很嚴格,賀川進去也沒什麼好說的,冷冷地看著對面。
賀光見到他,情緒很激動,礙於身處位置才沒大喊大叫:「白眼狼!你還敢來?」
賀川冷笑,「我憑什麼不敢。」
「白眼狼……我們賀家墳頭倒黴,養出你這麼個敗類!就跟你媽一樣,剋星!晦氣!」賀光隔著保護柵欄並不能有太多動作,只能坐在椅子上大罵。
賀川充耳不聞,異常平靜,緩緩開口:「這麼多年,我是不是第一個來看你的?」
賀光愣了下,隨即眼露兇光,沖賀川吼道:「你想說什麼?看我笑話是不是!那個婊子……虧我對她那麼好,你們都是畜生!畜生!」
賀川覺得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聽他罵了會,等人罵不動了才開口,像念判詞似的,緩緩開口道:「被你佔的那個安置房,我賣了,錢一部分拿去給爺奶跟爸媽遷墓,回老家選了個風水好的地方新修的。另外,你前妻也拿了小部分。」
賀光直直盯著他,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遲暮的猛獸發出呼哧呼哧聲。賀川沒管,兀自說道:「她改嫁之後就懷了寶寶,現在過得很幸福。」
賀光睚眥欲裂,發瘋似的沖他喊,畜生,滾,罵得很難聽。賀川沒管,反正是狗叫。
「你傷害過的那個人,現在是我物件。」賀川說到這才認真起來,面露兇色,惡狠狠地盯著對面,咬牙說,「還是那句話,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賀川沒出聲,只比了個口型:「我能讓你一輩子出不來。」
江汀沒有先找爸媽,回自己的小公寓把行李都放下了,才打車回老家。當初他爸媽出首付,讓他自己在市裡買套小公寓,按揭自己還,這樣既離北京近,又省得隔代人住一起鬧矛盾。所以,江汀平時不跟跟爸媽不在一起,只會回去吃頓飯。
這個家當初花了大價錢裝修,兩口子的審美都不錯。但現在看多少傢俱擺設多少都有點陳舊,夫妻倆都忙於工作,疏於打理,天花板一角甚至還因為潮濕而起泡。
江汀比兩口子回家都早,獨自坐在沙發上,盯著牆角的脫皮,莫名有點心疼。
一家三口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刨去賀川這個變數來說,他們算得上非常和諧的家庭。為了讓這個和諧的假象持續得更久,誰也沒有立刻切入正題。
夫妻倆一個勁兒說「瘦了」「黑了」,問他在美國怎麼樣。江汀也陪著繞圈,給家裡看在西海岸拍的照片影片,又跟他們介紹自己領養的一隻貓。
「怎麼跑那麼大老遠去養貓?」白靜丹不理解,「你回來不能養?」
江汀跟兜兜的關係過於複雜,沒辦法跟爸媽全部交代,只有掐頭去尾:「噢,就是在路上碰到一次雪崩,我把這隻貓救了,有感情,捨不得放下。」
白靜丹立刻坐起來,關切地問:「什麼?!你遇到雪崩?有沒有傷到,身體怎麼樣?」
「沒事,我都全乎影地坐這了。」江汀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