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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生活。
江汀聽到這句話,覺得諷刺極了。他用盡幾十種方式,窺探對方的生活未果,相信賀川也是如此。這些事在其他人的口中,變成了兩相安好,各自生活。
江汀低頭沉默了很久,直到整個房間靜到空氣凍結才緩緩抬眼,對著平板說:「我想賀川單獨說兩句。」
江岸焦急道:「三點水,你現在回家,爸爸媽媽都很想你,你不要犯糊塗!」
賀川明白江岸的擔憂,不過就是擔心寶貝兒子被自己這個泥濘滿身的同性戀帶偏了。可他哪裡捨得那樣對待自己的舞蹈家,他連稍越界一點的擁抱都要用祈求。
賀川試探著出來調解:「叔叔,江汀現在回不去只是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不是因為我,您放心。」說這話時他眉眼間的悲傷很明顯,「我只是單方面喜歡,不算什麼。」
江汀聽不下去這些話,想開口又被江岸搶先。
「小川,叔叔不是在針對你,希望你知道,那種情況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那麼做。」江岸的語氣緩和了不少,剛剛他正在氣頭上,現在冷靜下來,總算能好好思考,「你先讓江汀回國,別的我們再好好說。」
這麼多年了,也確實該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過去的事情了。
賀川看向江汀,後者正無助地趴在地毯上,蜷縮成瑟瑟發抖的一團白湯圓,看著十分惹人疼。
「知道了,我會儘快回去。」江汀輕聲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房間裡只剩下一人一貓的呼吸聲,再次陷入尷尬的寂靜。
江汀皺了下鼻子,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是不是早猜到了。」
賀川點點頭。
江汀又問:「什麼時候?」
賀川如實回答:「上次聽你說……還需要我的時候。」
「怎麼不早告訴我。」小貓圓滾滾的毛髮已經因為激動炸成一團,「你們都喜歡用自以為的方式『愛』我,很好玩嗎?你明明那個時候就能告訴我,而不是等著我被突然打一棍子,還蒙在鼓裡。」
賀川慢慢蹲下來,試圖安撫小貓的情緒,但後者並不領情,後撤幾步,連尾巴都甩得老遠。
賀川的手剛伸出去又很快收回來,嘆了口氣說:「三點水,我是承恩的那個。」
——也是忘恩負義的那個,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由賀川說出口。江汀和江汀的家人,對於他來說都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存在。他童年裡僅有的彩色是他們給的,所以,他不會允許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因為自己受到任何傷害,更別說因為自己離間他們的感情。
跟江汀去說江家的不是,他幹不出來;質問江家為什麼隱瞞,再去戳一次人家的肺管子,他更幹不出來。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江岸他們告訴江汀,或者至少應該由他們提起,賀川才能開得了口。
這其中的彎彎繞,江汀不可能不清楚。他見過賀川最無助卻最堅強的樣子,也知道自己的家庭對於賀川來說有多大意義,無論發生什麼,賀川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跟爸爸媽媽置氣。
可是真的好委屈,他們兩個為什麼連傻都傻到一塊去,為什麼中間要有那麼多誤解。如果在賀川出國前他不去跟人吵那一架,如果他能不撒那些亂七八糟的感情的謊,如果他們能稍微低一低頭……這四年是不是都可以不用錯過。
江汀腦袋亂糟糟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開始發熱,兩隻耳朵又疼又癢,四肢也脹得發痛。
「啊……」江汀趴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捂住自己的耳朵。
小貓表示難受的反應跟人類不太一樣,賀川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趕緊問:「還好嗎?」
江汀哪裡見過賀川卑微、小心又體貼成這樣,不過江汀沒精力回答任何話,因為他的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