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叄川雅舍殺人案(四)(第1/2 頁)
“她這輩子,過得也很簡單,我和我姐是虞寧人,小時候戰亂家裡人全死了,她就帶著我往南方跑,穿過邊境的時候被叛軍發現,是二當家帶人救得我們,那時候他們還是土匪,後來我們就跟著他們,直到被招安後定居在王都。鏢局匾額掛上去那天,我姐說是她這輩子最高興的一日,說是終於不用居無定所了。鏢局內就我姐一個女子,管事算賬也是好手,忙起來後連鏢局都不怎麼出,也從未去過什麼狗屁叄川雅舍,期間定有蹊蹺。”
此時此刻,孟知行很佩服面前大漢,從小與姐姐相依為命,今日失去至親還能這般理性。
“她可有心儀的郎君?”宋知禮突然開口問。
穆阿猛也被她問得發懵,思索了片刻才說:“從未聽她說起。”
宋知禮跟著孟知行回到了書房,對於小阿禮來說這木頭屠子平日裡生活單調,沒想到書房倒是不簡單。檀香徐徐上升又被窗戶吹進來的風揉散,茶桌上的水壺被煮的翻騰,書桌上的書靜靜躺著。
孟知行沒去理會四處參觀的女娘,而是走到窗邊望著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沉思。
昨日一整夜,加上今天上午。包括相識卻不深知的客人在內,所有人對穆巧蘭的評價都是不低。這樣一個與世無爭沒有愛情,沒有糾紛不注重錢財的人,為何會慘死於叄川雅舍。
孟知行不傻,國禮案牽扯出廟堂兩派的鬥爭,其中關係微妙,他可以不參與。但牽扯到無辜之人,牽扯到統查府的職責所在,他又豈能不管?在放棄這個案子之前,孟知行就已經查到了龍陽鏢局,眼下這個情況,也只會與國禮有關。
都不知是躲不開還是緣分使然,兜了這麼一大圈,還是繞回來了。
午膳後,柳慕淮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氣色也恢復了不少,就同孫玉泉暫時回來東家的宅子休養。
因為目前案子有些焦著,事件中出現的只有蕭陽羽一人,孟知行也只能再去找他一次。還是與今早一樣,兩人隔著牢門相對而坐。只是這一次是孟知行率先開口:“所以,國禮案,你查到了哪裡?”
蕭陽羽提起嘴角一笑:“阿行大人,你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孟知行不解,蕭陽羽繼續道:“我怎知貴府會不會拿到我嘴裡的線索後,直接將罪名安在我身上,然後一了百了?”
其實他說得有理,他蕭陽羽能借大理寺之手查到龍陽鏢局,所以廟堂鬥爭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在蕭陽羽的視角里他不確定統查府在整件事情裡站在哪個角度。若是站在主戰一方,說不準就會了解了蕭陽羽的調查進度後將穆巧蘭的案子釘在他頭上,這樣既能掩蓋事實幫助國禮案瞞天過海,也能除掉一個敵對勢力的大患。
最讓孟知行頭疼的是,他現在還沒法子能自證清白。畢竟兩人在今日之前只見過一次,無奈之下只能做資訊交換。孟知行道:“國禮護送,乃詹玉山所派,當時龍陽鏢局喬龍陽已然出城前往南州,二當家邵北力排眾議接下任務,帶135人護送國禮北上,出帝都後沿官道直至毫州巖州交接,因山石崩塌轉為民道後遇襲,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所見。”
蕭陽羽挑眉頷首:“你如何看?”
“我從不信巧合。”孟知行簡單明瞭回答。
“慶王管轄毫、巖、豐三州,此次慶王世子趙溫玉回城也是因為此時,大夏之事陛下站於主和,詹玉山主戰。可算明瞭?”蕭陽羽問。
孟知行抬眸看他:“放於明面之事,理應保持懷疑。”
他不信詹玉山,這位當朝右相能這明鏡般行使,顯然蕭陽羽也不信,他起身走到牢門前,與其相對:“合作,如何?”
孟知行倒了杯水:“展開說說。”
蕭陽羽毫不吝嗇,開口道:“我告知你我的調查進度,你帶我入統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