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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離離眼眶有些熱,半晌,點了點頭。
送走夏涵,她獨自回家。
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了身上這件沉重的婚紗。
這件婚紗足足花了她一個月的工資。
而現在,那上面的每一尺白紗,每一寸綁帶都彷彿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
她竟然妄想成為秦湛的新娘?
這太可笑了,秦教授一生只愛他自己。
她也只不過是秦教授用來治癒心理創傷的一種手段,一針藥劑,一個階梯而已。
她找來一把剪刀,將婚紗拎起來,然後開始剪斷那些原本就不該屬於她的幻想。
剪刀觸及布料時候發出的碎裂聲,將她體內所有的痛苦點燃。
剪刀也扔在一邊,她拼命用手去撕扯那件婚紗。
拼命想要把自己愚蠢的幻想和期盼都撕碎。
白紗成片成片的落在地板上,屋內一片狼藉,婚紗被扔在角落裡,像一塊垃圾,完全看不出它原本的面貌。
終於,她精疲力盡的癱在地上,身上完全脫了力,眼淚也不停地從臉頰上滑落。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把所有的喜歡都交給了秦湛,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展示給了秦湛。
他竟然還捨得如此對她?
無情的嘲弄和欺騙她,把她一次又一次的置於如此恥辱的境地。
太痛了,又太噁心了!
角落裡突然傳出幾聲輕微的喵叫。
毛絨絨的小高興在籠子裡認認真真地盯著她看,似乎被她剛才的歇斯底里嚇到。
這個昨天才剛剛成為家庭成員的小朋友今天就變成了「單親家庭」。
鄧離離抹了抹眼睛,走過去,將籠子開啟。
小高興撒歡兒似的從裡面奔出來鑽進了她的懷裡。
小動物毛絨絨的觸感終於讓她的心活過來。
她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小聲說:「別怕,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高興像是聽得明白,小心翼翼的在她手心蹭了蹭。
鄧離離愣住,隨即淡笑一下。
畜生也知道將心比心,秦湛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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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霄回來,見秦湛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辦公桌後面。
他氣急敗壞的衝進來,指著他的鼻子:「我原來以為你就是冷淡一點,現在我才知道你他媽根本就沒有人情味,你有病你找人看啊,你需要什麼你說啊,你他媽怎麼能利用人家小姑娘對你的感情呢??」
「我……」秦湛開了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那些解釋的話現在聽起來都太蒼白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自私的怪物。
是,他或許就是怪物。
等了半天,見他又閉上了嘴,段凌霄更加怒起來:「你解釋啊,你倒是說出個正常理由啊?!」
秦湛眼睛閉著,慢慢搖了搖頭:「沒有理由,是我錯了。」
見他這幅德行,段凌霄更氣了:「跟我說錯了有個屁用,你知不知道阿離今天是來幹嘛的,人家是他媽來跟你求婚的!你知不知道一個小姑娘跟你求婚,這他媽得下了多大的決心,得有多大的勇氣啊……結果你呢……」
結果碰上他雲淡風輕的說,他只把她當成治好自己病的藥。
她該多痛啊,他都不忍心想。
腦海里又浮現起剛剛見她時候的樣子。
小姑娘今天可真漂亮啊,還特地化了妝,穿著那麼漂亮隆重的婚紗,裊裊婷婷的像個仙女。
他多想抱抱她,告訴她再等等,再等等我的病就好了,再等等我就可以娶你了。
可是現在,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段凌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