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走了(第1/4 頁)
衛嬋跪了下來,深深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大長公主在吃一碗燉煮軟爛的甜燕窩,連勺子與碗的碰撞聲都沒有,晾著別人,臊著別人,這就是上位者整治人的手段,既不打也不罵,有時卻十分有效,大長公主不僅對丫鬟這樣,對兒媳陵陽郡主也這樣,不過是晾著她一會兒,陵陽郡主自己便受不了,紅著臉請罪,問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合心意。
那一碗甜燕窩喝完,也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大長公主平日也沒吃的這麼慢,這是在警告她呢,衛嬋心知肚明。
她最近做錯了什麼,大長公主為什麼生氣,她心中有些猜測。
瓷碗筷擱在托盤裡,發出一聲清脆的細響,大長公主慢條斯理,故意拉長聲音:“我倒是小瞧了你這丫鬟的手段,瞧著你不顯山不露水,拿捏男人心思倒是一把好手。”
衛嬋心知大長公主正在氣頭上,越是解釋她便會越生氣,頭恭的更低,做出更加恭順姿態。
瞧她這幅樣子,謙卑又順從,大長公主心思越發複雜,心裡那點氣發不出咽不下:“你倒是裝的可憐巴巴,可惜我是不吃那套的,怎麼如何說你你都不解釋,這是預設了?”
衛嬋可不是百口莫辯,任由別人汙衊,而是太瞭解大長公主的性子了。
“奴婢的確不知哪裡做的有錯,奴婢在老夫人身邊就一心一意服侍老夫人,到了世子身邊就一心一意服侍世子,唯恐把主子伺候的不好,可老夫人說奴婢有錯,奴婢就是有錯,奴婢並非不願爭辯,老夫人對奴婢有大恩,奴婢就算萬死也難回報您,您瞧著奴婢不好,像打發小貓小狗一樣打發了奴婢就是,奴婢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她已經卑微到了極點,可憐到了極點,就差剖開胸膛,給主子瞧瞧她的心是不是紅的了,大長公主擔心嫡出孫為女人所迷,心中生氣,此時也消下一大半。
這孩子這樣乖巧恭順,就算是她也忍不住戀愛,實在不能把她跟不安分的狐媚子聯絡到一起。
衛嬋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公府為人奴婢不就是這樣,到了歲數都要打發掉,家生的就配小廝像配種牛種馬似的,外頭買的就放出去,得主子寵的還能拿到一筆銀子。
把她趕出去就趕出去,可世子私下給她的那箱銀子,她要拿著的,那是她的傍身錢。
大長公主嘆了一聲,這孩子即便在她身邊也是不爭不搶,給丫鬟們做料子總是最後一個拿,給她剩下的都是顏色老氣的舊料,不塗脂粉不打扮,說她有手段狐媚惑主,自己都覺得實在冤枉。
可思危表現跟以往不同,她又不能責怪自己的親孫子,只能責怪女人。
“我原本想把你直接打發出去的。”
衛嬋顫了顫身子,等著這把刀落下,也罷,真出去了未嘗不是好事,她服侍世子也是戰戰兢兢,張太醫給孃親開了藥方,如今孃親的病已經穩定下來,她想方設法賺銀子,抱著張太醫的大腿哭求哭求,人家未必不給瞧病。
“可你到底在我身邊服侍的久,是有情分的,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衛嬋並沒有鬆一口氣。
“我要給思危再納一房妾,這些日子,你先去莊子上住吧,你可有想法?”
衛嬋能有什麼想法,老老實實的回答:“奴婢都聽老夫人的。”
大長公主鬆了一口氣,見她毫無怨懟,都要被送去莊子了,依然順從的像是一具木偶,忽然有些不忍起來:“我知你心裡委屈,可思危待你很有些不同,你先避一避,到時候再把你接回來,思危乃是公府嫡孫,未來的國公,不容有失,他這樣的年紀身邊只有你一個,公府臉上也不好看。”
衛嬋老老實實的點頭。
大長公主又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現在先把你送去莊子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