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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茗:&ldo;那你要怎樣才能答應呢,是把我毀了,還是讓我自殺給你看?&rdo;
青年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裡沉著一汪深潭,風輕雲淡,無波無瀾。
白軼與他視線相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眼中的神色也一絲絲灰暗,最終凝成一份無法化去的絕望。
&ldo;再給我一次機會,&rdo;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那樣,艱難滯澀,隱隱含著血沫,&ldo;楚茗……我愛你。&rdo;
他握住楚茗的手,深深地將額頭埋在了青年的手掌之中。
&ldo;我愛你。&rdo;
他重複著這句話,彷彿一夜間失去了所有,只剩下唯一一件財物的失敗者‐‐要拿著這僅有的財物,去乞求一點可以讓他活下去的東西。
楚茗再次緩慢而不容拒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道:&ldo;你的愛太重了,我承受不起。&rdo;
他把那隻筆輕輕塞到白軼手中,道:&ldo;簽吧。&rdo;
&ldo;……&rdo;
男人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這隻手曾在高檔的會議室裡執著名貴的鋼筆簽署過上億合同的,此刻面對一份小小的離婚協議書,指節卻微微顫抖。
筆尖死死地抵在雪白的紙張上,滲開一小點墨跡。他的雙目赤紅,幾次想要摔筆離開,在對上楚茗淡漠的視線後又頹然地坐了回去,手指插入發間,原本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凌亂地垂下數縷,顯得狼狽而頹喪。
他最終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凌亂而潦草‐‐是被楚茗按著手腕,一筆一筆簽下的。
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時平息了,雷聲與風聲一併遠去,只有雨滴敲打在窗上的細碎雨聲。
楚茗收了離婚協議書,道:&ldo;明天有空的話,去民政局辦一下手續吧。&rdo;
白軼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楚茗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道:&ldo;對了,你等等。&rdo;
他再度回到房間,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張銀行卡,推給了白軼。
&ldo;欠你的錢我都還了,這是利息。&rdo;
他道,&ldo;謝謝你當年幫了我,現在我們兩清了。&rdo;
白軼沒有接那張卡,而是伸手想碰一碰他‐‐被他又一次避開了
&ldo;明天十點,民政局見。&rdo;
楚茗說著,開啟了大門。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白軼卻坐在沙發,一動不動。
他低聲道:&ldo;下雨了。&rdo;
‐‐話音剛落,外面的雨就停了。
白軼:&ldo;……&rdo;
楚茗:&ldo;白總,請吧。&rdo;
在他的催促下,男人最後還是一步步走到了門外,又回頭靜靜地注視著楚茗,直到後者將大門關上,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小區樓下停著一輛車,一夜不曾離開。
第二天,楚茗出門,在樓下見到了那輛車。
白軼坐在駕駛座上,一夜沒有休息的眼中血絲密佈。他開啟車門下了車,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楚茗,卻又躊躇著停下了腳步。
楚茗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早上的空氣微涼,他依然只披了件單薄的大衣,柔軟的髮絲垂落肩頭,背影消瘦纖長。
他在小區外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白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