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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厲周沅走向這樣的黑暗深淵。

「厲周沅……」

她的聲音微弱，飄在這間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儲藏室裡，像是幽靈的低語。

厲周沅的動作一頓，他慢慢地鬆開了男人的頭髮，轉過身子，眼睛鎖定坐在角落裡的林嘉樹，不發一語。

林嘉樹對上他的眼睛，輕聲開口，「他……會死掉的……」

厲周沅抿著唇，前額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遮住了他幽黑的眸子，令人覺察不出他的喜怒。

「你的手流血了……」

她說罷後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扯進了懷裡。她現在，有些呼吸不暢，因為，被人緊緊地抱著。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間，炙熱滾燙。

林嘉樹的手還被綁著，不能活動。她其實，很想回抱他，像他抱著自己那樣，緊緊地擁抱他。她閉上眼睛，呼吸均勻，因為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沒有什麼是不可挽回的，沒有。

「害怕麼？」他問，聲音低不可聞。

「現在……我不怕了。」

厲周沅的身體一滯，他放開了她，不發一語地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繩子，又伸手，將她的頭髮撥到耳後，發現了她的臉上有淺紅色的巴掌印。他的手一頓，收回手，他走到徐湘的面前，蹲下，眸色幽暗。

徐湘本能地往後退去，直退到牆角，她咬著唇，眼睛裡是驚恐，連肩膀也是顫抖著的。「對……對不起，我……我再也……」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話語說來很不清晰。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b高了，要不然，」厲周沅眸色狠戾，他指了指倒在牆邊的三個男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後果，你應該知道。」

徐湘如搗蒜一般地點頭，臉上依舊是慘白的顏色。

厲周沅站起來，重新蹲下在林嘉樹的面前，將她一把撈起。他的下巴碰到了她的發頂，力道有些重，她抬起眼睛看他，「……謝謝你。」

他腳步一頓，走出了大樓之後，沉聲在她耳邊道，「我知道。不用謝我，如果你真的要感謝我的話，謝禮我先預訂了，等我想要的時候，你，」他低下頭看她，「不可以拒絕。」

「……什麼？」

「否則後果自負。」

ˉ

沈陌北在食堂再次遇見林嘉樹的時候，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全了。

夏季日漸炎熱，許多女生的衣服都被汗水沁濕，林嘉樹也是。她的白色上衣，現在，有些透。

沈陌北的眼睛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她的身上移。

林嘉樹察覺到了，猶豫著要不要起身換到另一個地方吃東西。她正要起身，被人按住了肩膀。

「去哪裡？」厲周沅坐到她的身邊，不經意地問，「這裡不好？」

林嘉樹擺手，「不是……」她重新坐好，低頭吃著米飯。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發現，有很多人會時不時地偷看她這邊，竊竊低語。

整個b高現在都在傳，她和厲周沅是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的關係。因為，除了在教室上課以外，她現在不管到哪裡，厲周沅幾乎都會出現在她的周圍，並且，他會堂而皇之的，靠近她。

但其實事實是，她和他並不是這樣的關係。雖然她無法正確定義和厲周沅之間的關係，不過，她的確不是他的女朋友。

沈陌北看她光吃飯不吃菜，於是從自己的碗裡給她夾了一點菜，不過，被厲周沅用筷子打掉了。

「幹什麼你？」沈陌北不滿道，「浪費糧食。」

厲周沅沒理他，而是將自己盤子裡的菜夾到了林嘉樹的盤子裡，「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林嘉樹：「……」

周圍的目光灼燒著她的神經，她只好快速地扒拉掉了整盤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