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回 銀鉤賭坊設局局中局 以假亂真施計計中計(第2/5 頁)
原人士無甚偏差,但狄青還是能看出此人當時久居塞外,舉手投足間便知党項人無疑。再瞧他擲骰子的身手,那股子沉穩氣,狄青料定他應是軍中之人。莫不是此人就是種世衡種大人派來“演戲”的配角?在延州軍營裡,有相當一部分黨項族人,因此,一時間狄青也拿捏不定這對手是種世衡的人,還是西夏的軍人。狄青也不由地感嘆,早就聽聞,遼、夏賭風盛行,其統治者也都如大宋一般,有禁賭歷律,但都屢禁不止。看來是一點不假,這賭坊內,真是一幅天下大同的景象。
當然,隨著局勢的深入,這天下也不見得“同”了,雙方頗為焦灼。就在此時,那夏煥庭接連失誤,顯得頗為著急。而對方仍舊氣定神閒。
就在這個當兒,狄青眼角一閃,竟然瞥見那夏煥庭將左手往那桌下一抹,右手輕輕一抬,雙手自桌子下交叉,動作嫻熟而連貫,這一左一右竟然將那骰子給調換了。再望向那夏煥庭的臉面,旁若無人的模樣,狄青不由地心中佩服,這人作假的本領真是怎麼學都學不來的。難怪他一紙訴狀寫得那個言之鑿鑿,就好似他親眼看到自己通敵了一般。
正思忖著,只聽得那對手哈哈大笑道,“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狄青往桌子上一看,夏煥庭用自己的骰子擲了一個六,對方笑的便是這個。
“豈敢豈敢,運氣而已。”言語間,夏煥庭已將自己的骰子又換了過來。
那人拿了骰子,擲了個四。綠衣女子走了四步,誰曾想,這第四步的格子內赫然寫到“日行千里,進三步。”人群中一片叫好,那綠衣女子又往前走了三步。夏煥庭面上一陣惱怒,左右手一陣切換,又將自己的骰子換了過來,正待投擲,那人突然道,“兄弟,這骰子讓哥哥我瞧瞧。”
夏煥庭聽聞此言,面上一紅,訕訕道:“剛從哥哥手中拿過來,哥哥又瞧作甚?”
“哥哥怕兄弟你手太賤,擲不動這骰子。”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尋你個沒意思。”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口中說著話,手已欺到夏煥庭跟前,一把抓過那骰子,手裡暗暗運氣,竟然將那骰子捏得粉碎。“我就是這個意思!”
夏煥庭見狀,肝膽俱裂。那自制的骰子內暗藏一枚鐵質小珠,比尋常骰子要重出許多,鐵珠偏於六點位置,投擲時重力作用之下,骰子都會轉到六點。夏煥庭不是每場賭局都用,等佔下風時,將那骰子換上三五回,扳回頹勢便收手,基本上不會被發現。
這次卻不想遇到高手!
夏煥庭正驚懼間,那對手亦大吃一驚,原來那被捏得粉碎的骰子內並無鐵珠,乃是一枚尋常骰子!
這……
那人原本成竹在胸,卻一臉驚愕!而原本臉被嚇得煞白的夏煥庭亦有片刻失措,待回過神來,才開始虛張聲勢,大罵對方不識賭場規矩。
你道這夏煥庭的骰子為何沒有鐵珠?原來就在對方抬手拿起骰子的瞬間,在一旁的狄青飛快地將旁邊空餘桌子上的骰子扔了過去,剛好將那帶有鐵珠的骰子給彈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狄青扔過去的那枚正常的賭坊骰子。
“我方才分明見你手腳不乾淨,將那骰子掉了包……”
“你眼花了吧。”夏煥庭心裡雖詫異,卻也暫時放下了一顆心,對著那人理直氣壯地瞎嚷嚷了一番。
那人倒是識趣,情知這賭坊不宜生事,若是吵了出去,驚動了地上面的官府衙門,那就不好辦了。雖說心內知道有詐,當下卻是陪了笑臉,“兄弟,我雖不知你使了什麼法子,也沒逮你個正著,那也無話可說。這一局,算我輸,怎樣?”
夏煥庭一聽倒是正合心意,當下要了那人桌上做籌碼的銀子,笑逐顏開。
一旁狄青看得分明,若是一局終了,這夏煥庭贏面很小。這人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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