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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別人說了什麼。
有關我的謾罵,比苗言東當時撒下的種子,愈發發揚光大,在校園內廣為蔓延。
怕是還有吳棋的協助吧。
是誰被矇蔽了眼睛?
我無從辯解。
加上有太多太多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希望在自己有限的高中生活可以有無限&ldo;美好&rdo;的回憶。
而我充當的,就是他們的所謂&ldo;美好&rdo;吧。
在那麼大的學習壓力之下,可以那麼痛快地當面或者背後罵人,被罵的人卻絲毫不敢還口。
哦,真痛快。
哦,發洩出來真好。
我恨當時的周淺易遠遠超過恨自己的懦弱。
9
八月,我如願收到了北京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周淺易去了南京。
至於吳棋,聽說考入山東一所三流學校的專科,苗言東也跟著跑了過去。
有關那些流言,有關那些傷害,被考入大學的喜悅逐漸覆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我再沒有回過學校。
而那個郵箱,在我來北京之前,輕點了下滑鼠,儲存整整一年的郵件,就那樣徹底清空了。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的傷心,之前我曾經以為,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可能教我受傷害。
可是,我後來逐漸懂得,其實,你喜歡一個人,就賦予了他傷害你的權利。
是的,周淺易,因為我當時愛上了你,就賦予了你傷害我的權利。
後來?
‐‐我在多年後開啟郵箱,收到一封來自周淺易的道歉信,在信中為自己當初的言行解釋和表示道歉,並為我當年對他的鼓勵表示感謝?
哦,你們一定是小說看多了,肥皂剧看多了。
那些都是故事而已。
我的郵箱一直在用,從未更換過‐‐並不是為了等待什麼,而是,我並不覺得為了周淺易,我就需要拋棄已經習慣用的郵箱。
我再沒有見過周淺易。
再沒有收到過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而我的初戀,就這樣被扼殺在苗言東或者說是吳棋的手裡。扼殺在那些流言中。
那是我擁有燦爛晴空和陰霾歲月的混沌年少。
故事不長,不過六千多字,白木珊終於兌現了她的承諾,高考後會把所有的一切告訴聶雙,聶雙卻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讀完它。聶雙邊看邊哭,心裡的慚愧大過悲傷,號稱是白木珊最貼心的知心密友,自己卻哪裡對得起這份坦誠。
與其說是坦誠,倒不如說是白木珊為了給自己的密友一個交代,用刀割開自己的傷口,一道、一道,似在說:看,當初,我就是這樣,受傷的。
她終於懂得,那時的白木珊,承受著多麼大的痛苦與委屈,度過了本該燦爛的卻獨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寂寞而無奈的高中生涯。
現在?當然早就物是人非。
白木珊和聶雙當然沒能考到同一所大學。
白木珊在北京,周淺易沒有任何懸念地去了南京,季橙最遠,出乎意料地遠赴澳大利亞。聶雙算是發揮出了她的正常水平,雖然並沒能如願考上離家遠一點的學校,只是考入了省重點‐‐位於蘭城所在省份的省會城市燕城,離蘭城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也算是離開了父母的視線,聶雙還算滿意。
倒是蔣小光,他爸媽死活不同意他離自己太遠,在家裡絕食一週,好說歹說,報了同聶雙同一座城市的另外一所大學,倒也有驚無險地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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