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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璃不信這種鬼話，切了一聲，跟他抬槓：&ldo;為什麼會變成星星，就不能變成別的？&rdo;

&ldo;當然，也可以變成別的。&rdo;林逾陽仰頭，看著天窗外的星星，說話的速度很慢，&ldo;宇宙的能量不會消滅，現在構成我們身體裡的每一粒粒子都來源於其他的事物，同樣，我們身體裡每一粒粒子也會轉變成其他的事物散，它會落至宇宙的不同角落，也許是寒風，也許是春雨，也許是月亮，也許……是一條小狗。&rdo;

姜璃看向他：&ldo;也許是一條小狗。&rdo;

&ldo;死亡，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而活。&rdo;

林逾陽的聲音很輕，他說。

&ldo;出生不意味生命的增強，死亡不意味生命的消減。&rdo;

曾經，她一提有關死亡的話題，林逾陽總會生氣。現在，他主動提及，姜璃的心裡沒底。

他為什麼要說這個？因為要離開了嗎？

那這一天算什麼？死亡前的狂歡嗎？

帳篷裡變得沉默，只有他們淺淺的呼吸聲。

沒有人再說話。

林逾陽的體溫變低，厚厚的灰毛儲存不了它的溫度。他說話的聲音微弱，越來越輕，融入風裡，幾乎要消失不見。

她垂眸，看著懷裡的小灰狗，喉嚨發澀。

出現在電影裡的畫面似乎與眼前的一切交疊，姜璃想起種種的跡象。

在車上，他背過她不講話，咧著嘴感受風，倒車鏡裡是他痛苦的眉眼。在帳篷，他強烈地要求去玩飛盤，眼底的渴望似乎知道沒有下一次。在床邊，他暈倒後醒來，他們対發生的一切的緘口不言還要數星星。

她難道不知道嗎？

她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其實他們都知道，到時候了。

眼皮，不聽使喚地跳起來。

&ldo;我不想聽，我不想提這些，不吉利，太……太不吉利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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