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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傳來他若有若無的輕輕的聲音：&ldo;我看你還撐多久？&rdo;

我目光一眨，眼前的天空上，寶劍掠過，取而代之的，是周小瑜冷笑的臉。

我忽然難以想像此時此刻，我跟他是以一種什麼姿態面面相覷。

我向後倒仰，臉望天空，他向前傾倒，俯身地面，幸虧他比我高大，腿比我長，所以倒身過來，還不曾壓到我。

此時此刻難為情。我卻只好扯動嘴角笑一笑：&ldo;公瑾兄，點到為止嘛。&rdo;

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我瞪大眼睛琢磨他突然而過的光是不是叫做&ldo;溫柔&rdo;或者&ldo;微笑&rdo;，但等到我眨眼過後的時候，他已經重新換上那副冷麵，甚至哼了一聲。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變臉驚到，再加上身子的確已經挺到極限，心底叫一聲&ldo;我慘了&rdo;，便向著地面倒了下去。

胸前忽然一緊，似乎被什麼抓住。

我的身子剎住去勢，不必再倒在地上，先是一喜，但是一喜過後，卻猛然驚駭起來，渾身上下從頭髮尖到腳趾頭都冷了下來。

周圍，諸葛的琴聲逐漸地緩慢下來，叮咚，叮咚……好像山岩上滴落的泉水啪地落入湖心。

第十六章 君子報仇

一瞬間萬籟俱寂，天地無聲。而周小瑜伸手，準確抓向我胸前。

他的左腿向後筆直踢出，身子前傾同腿幾乎成一條跟地面平行的直線，這個瀟灑無比的動作來擒我，簡直一抓一個準。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臉色忽然變了變。

他拎著我，生生地將我帶的站直了起來。

他卻沒有鬆手，一直抓著我不放。

我低頭看他抓在我胸前那隻手，又抬頭望著他。

他的臉色幾番變化，彷彿百年難得一見的火燒雲，千奇百怪地變著顏色，最後終究恢復原狀。

他的手一動。

我渾身緊張到麻木。

終於他捨得放開我，那隻手保持著伸出的樣子，整個人卻後退了一步。

我咬了咬嘴唇，直直地望著這個人，皺著眉頭深刻地想：他究竟……有沒有那個……如果有的話，我該……怎麼做。緊張的感覺讓我想吐。

周小瑜看著我，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忽然嘴角微挑一笑。

好像明月當空照，夜合花盛放。而周小瑜說：&ldo;開了。&rdo;

聲音很低。

低的幾乎只有我一個人聽到。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眨了眨眼，隨即順著他的眼神，低頭看，胸前的領子被他高高扯起，這沒什麼，我忽然感覺有點異樣，伸出手下意識地摸在腹部，頓時感覺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呼呼噴火。

呆滯片刻之後，我掄起雙劍，向著他直刺過去：&ldo;你個混蛋！&rdo;聲音都帶著顫。

&ldo;是我混蛋？&rdo;他低低一聲笑，側身避過我的劍，從容不迫地說。

&ldo;你還想打下去的話，我奉陪。&rdo;低低一笑，居高臨下地說。

&ldo;我殺了你。&rdo;我咬著牙，如果不能殺了他，我就在這裡自殺！

他媽的！

他腳下踏步，舞蹈般翩翩然避開了我。

我掄劍橫劈，出招已經全無章法，只是胡亂地在他所在的地方揮來斬去，一瞬間氣的雙眼發紅。

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將我攔腰死死抱住：&ldo;玄德！&rdo;有人在耳畔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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