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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待明令儀回答,雙手捂住臉蹲下來嗚嗚哭得傷心至極:「你過得不好,他也過得不好,怎麼會好,怎麼會好?」
明令儀被她哭得也心酸不已,只靜靜站著由她痛哭,淒婉的哭聲迴蕩在屋內,與雨聲混在一起,向人密密撲過來,纏得心都快透不過氣。
段蓉哭得嗓子都啞了,才總算哭了個暢快淋漓。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想要站起來腿卻發麻差點摔倒,明令儀眼疾手快拉住她,扶著她站起身,溫聲道:「哭出來就好,先去洗把臉吧。」
夏薇打了熱水進屋,秦嬤嬤伺候著段蓉洗漱,她看到秦嬤嬤眼又開始酸澀,用熱帕子捂住臉,仰著頭好一陣才好過了些。洗完臉坐下來吃了杯熱茶,總算長長舒出了口氣。
「林老夫人一大早遞了帖子進府,約我與阿孃上福山寺給孝賢貴妃做法事。當時我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阿孃說皇后娘娘上福山寺也是臨時起意,我才沒有多想。後來見到你進來,我才知道為何林老夫人要叫上我一起。」
她深深打量明令儀,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麼臉面在你面前說這些,你在定國公府裡的事我也聽過許多,卻從沒敢站出來幫著你說一句話。」
明令儀神情始終溫和,給她茶杯裡添了些熱水,微笑著道:「你也有自己的難處,能想到這些我就已經非常感激,無須太苛責自己。」
段蓉捧著茶杯,垂下頭低聲道:「你大哥說,明家男人都會護著女人,再說我跟去西北,除了吃苦受罪再無任何其他的幫助。他堅決要與我合離,當時我還恨他,為什麼母親那麼大年紀都能跟著去,我卻不能受那份苦,覺著他是嫌棄我不能再生,故意找藉口不要我了。
後來我才知道,只怕是你大哥早已知道了什麼。我姓段,明氏一族倒下,也有段家在背後推波助瀾。我若是跟著去了西北,明氏族人會恨我,只會讓生活更艱難。」
她的眼淚又滑落臉龐,放下茶杯拿出帕子擦拭了,轉頭四下看了看才輕聲道:「我四處打聽你大哥他們的訊息,西北離得太遠,能得知的也只是一星半點,說父親平時免費教人讀書習字,看管的人也沒有為難他們,日子還算過得去,程哥兒也長高了許多。」
明令儀見她提到程哥兒又開始悲慟萬分,忙安慰道:「程哥兒有大哥還有阿爹阿孃照看著,不會有事,你且放寬心。」
段蓉怔怔看著她,半晌後方難過地道:「儀妹妹,母親她沒有走到西北,在半路上就病倒去世了。」
明令儀倒水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沒有見過蔡夫人,在偶爾聽到秦嬤嬤提起時,也只是她如何溫柔善良,如何寵原身。到了這個陌生的異世之後,她只管著怎麼在國公府內活下來,幾乎沒有想過原身的父母親人。
段蓉見明令儀呆住許久也未動彈,以為她驟然聽到噩耗傷心過度,急著安慰道:「儀妹妹,母親身子本來就不好,到了西北也只會受更多的罪,如今人死不能復生,你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明令儀悽然笑了笑,頷首謝過她道:「我醒得,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再多的悲傷也淡了。」
段蓉見她沒事,總算撥出了口氣,瞧了瞧外面天色已晚,忙起身道:「我與阿孃住在山下的莊子裡,外面下雨下山不易,再黑點就不好行路,我先回去了。」
明令儀起身送她出門,到了門口她又停下腳步,輕聲問道:「他會原諒我嗎?」
沉思許久,明令儀坦白地道:「我不知道。」
段蓉沒有迴轉身,聲音似泣似訴:「嫁過虞郎那般的男子,我怎麼再看得上別的人?」
她走了許久,明令儀耳畔似乎還迴蕩著她幽怨的神情。用完晚飯後她坐在榻上又陷入了沉思,秦嬤嬤在旁邊轉悠了幾次,實在是忍不住問道:「夫人,段娘子可帶來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