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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令儀能理解秦嬤嬤的想法,這個世間都是如此,妻憑夫貴,母憑子貴。
「嬤嬤,沒有孩子不是正好麼,若有了孩子,又多了一份牽掛,還要絞盡腦汁護著他長大。」明令儀停頓了片刻,嘴角浮起嘲諷,輕輕地道:「有著曾退之血脈,髒。」
夏薇眼神複雜,終是喟嘆。秦嬤嬤張大嘴,好半晌才回過神,眼眶又漸漸紅了。
明令儀眼神冰冷,但是想不想要孩子是一回事,被害小產又是一回事。
現在最重要之事是見招拆招,不管趙姨娘真正用意如何,她只管禮佛,萬事不管。
再說,來日方長,君子報仇什麼時候都不晚。
「嬤嬤,你藏不住事,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可這次不同,不管你有多少的怨氣都要咽回去。」明令儀神情漸漸嚴肅,看了兩人一眼,壓低聲音警告:「府裡我只有你們兩人作伴,若是出了事我也沒本事出手相救。」
夏薇與秦嬤嬤都忙點頭應下。
「她們不管怎麼爭,我們一律不參與,記得少說話,萬萬不要自作主張在,認為此事對我好,去主動認錯擔責。」
府裡不比莊子,對她們幾人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先前李姨娘的壞與蠢都明明白白,孃家沒有勢力,只敢空有野心。
可趙姨娘與許姨娘不一樣,尤其趙姨娘孃家兄弟做了官,曾退之又打了勝仗,史書上不是沒有因丈夫立了大功,妾也因此轉為妻的先例。
此時對趙姨娘來說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又真正聰明,明令儀雖然有暗衛暗中保護,但並非萬無一失,他們在國公府裡也不能隨意動手。
此次回府,明令儀前所未有的重視,不得不細細叮囑:「萬事由我出頭,他們對我總得稍微顧忌些,至於你們,隨意杖斃或者發賣了,連冤都沒處伸去。」
夏薇聽得臉色發白,秦嬤嬤也心有慼慼焉,國公府裡有多少冤魂,她們比誰都清楚。
明令儀臉色緩和下來,看著她們緩緩道:「你們是我最重要之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大家都要好好的。」
「夫人。」秦嬤嬤哽咽著喚了她一聲,夏薇也淚盈於睫。
「好了,我們都歇息一會,回府去只怕是沒這個閒工夫了。」明令儀微笑著拍了拍兩人的手,不再說話閉上眼養神。
馬不停歇回了府,如同先前明令儀所料,她們一進府就直接去了李姨娘的院子。
李老夫人得到丫鬟的稟報,她們到時恰也到了院子門口。趙姨娘遠遠地就讓婆子停下軟轎,快步上前曲膝施禮,攙扶著她的手臂笑道:「都是我不孝,讓老夫人這麼冷的天氣還來回奔勞。
唉,可事關重大,我年紀輕見識淺,比不得老夫人有見地,還得靠你老人家親自坐鎮,幫著拿主意。」
明令儀靜靜跟在身後,跟隨著大流請安曲了曲膝,起身後抬眼看去,李老夫人身著絳色緙絲紫貂裡風帽,白麵團似的臉因為上了年紀,臉上的肉層層下垂,像是沒睡好,眼底發青。薄薄的嘴唇此時緊緊抿著,使得原本嚴厲的面相更多了幾分刻薄。
聞言她只是輕唔了聲,在眾人的擁簇下,向前走了幾步又突地站住腳,猛地一轉身,盯著明令儀厲聲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趙姨娘斜了一眼明令儀,見她瑟縮著往後躲,忙笑勸道:「老夫人,就是讓她回來做個見證。再說你的身子最要緊,哪能在這麼冷的天氣在外面站著,若是被國公爺得知,那該多心疼呀。」
李老夫人聽她提到曾退之,神色緩和了些,冷哼聲後又轉身往院子裡走。
李姨娘的院子佔地寬廣,雕樑畫棟美不勝收,雖是寒冬,角落裡的花草仍舊綠意盎然,空氣中除了藥味,更有幽暗的梅香縈繞。
院子裡伺候的人早規規矩矩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