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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令儀將風帽仔細戴好,拍拍她的手溫聲道:「嬤嬤別怕,我們快走吧,要趕著去做法事,還要多誦幾卷經呢。」
秦嬤嬤聽著她語氣仍舊平靜如常,消瘦的身軀猶如松柏般挺拔,心中莫名平靜下來。
李莊頭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又死在佛門淨地前,這是菩薩都看不過眼,遭了報應。
福山寺的知客僧前來迎了明令儀前去地藏殿,住持大師已經領著人在誦經。她走過去恭敬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跟著一起念起了經。
待到法事結束,明令儀雙腿已經僵直,秦嬤嬤從後面來扶起她,好半晌她才站穩了。
「這腿怕是又要養好幾日了。」秦嬤嬤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聽經念經一打坐就是大半日。府裡從李老夫人到下人,人人都信佛,可這般的苦差事卻沒幾個人吃得消,每次都推了明令儀前來。
「無妨。」明令儀動了動腿腳,面不改色道。
殿裡陰森,她總覺得似乎有雙眼在窺視著自己,令人脊背發寒。不動聲色轉頭四下張望,除了寶相莊嚴的菩薩與幾個在整理蒲團的小沙彌,再沒有其他外人。
「嬤嬤,我們去尋住持大師,我有些困惑想問問他可否有解。」明令儀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安,專注於眼前之事,照著時辰,府裡該有人來莊子了。
秦嬤嬤一聽,忙攙扶著她尋到一個小沙彌說了來意,他聽後去尋了住持大師,不一會便回來將她們請到了一處禪房。
「施主,請在外面等候。」小沙彌客氣地攔住了秦嬤嬤,只讓明令儀一人進去,她定了定神,抬腿走進屋。
禪房裡溫暖如春,只一塌一幾一蒲團,一個慈眉善目笑眯眯的老和尚坐在塌上看著她,眼神清亮無比。
明令儀腳步頓了頓,後背又感到發涼,眼前老和尚並不是她先前所見的住持大師,在他的注視下,她只覺得自己像是瞬間被看穿,無所遁形。
她指甲用力掐了掐手心,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曲膝施了施禮,走過去跪坐在蒲團上。
「施主莫慌,聽說你要見住持,他的修行還不夠,佛法比不得貧僧高深,怕你被誤導,走火入魔,故此讓你來問貧僧。」
老和尚神情和藹,語氣也十分溫和,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客氣。
明令儀有些意外,抬頭看了他一眼,只恭敬地道:「是,多謝大師。只是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貧僧法號方外。」老和尚微微一笑,隨即感嘆道:「不那麼出名,估計施主未曾聽過,主要是貧僧不經常出來走動,不愛出那風頭。
施主不要誤會,這不代表貧僧不精通佛法,除此之外還懂奇門遁甲,易經八卦,拆字算命,堪輿風水,呵呵,不好意思,會得太多,如果要說下去,只怕說到明日去也說不完,倒耽誤了施主的正事。
不過貧僧先前掐指一算,施主是否想知曉,那淫賊李莊頭是否是該死?」
明令儀緩緩挺直了脊背,老和尚自稱方外,言語聽起來戲謔,只怕他早對李莊頭之死早已清楚,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害怕了。
她深深施禮後道:「是,我先前見到李莊頭頭頂有黑氣聚集,又擔心國公爺遠在邊疆,刀劍無眼,怕他因此受傷。故此請教大師,我該念哪卷經書,拜何方菩薩,才能解除此厄難?」
「這個嘛,待貧僧算算。」方外大師眯起眼,裝模作樣掐指一算,然後又睜開眼,笑道:「隨便選一卷你念得最熟的經書即可,反正菩薩都聽得見。」
明令儀靜了片刻,再次施禮後道:「是,多謝大師指點,我這就告辭去大殿誦經。」
「瞄,瞄。」她剛起身,禪房裡突然響起了兩聲細微的貓叫聲,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來了,令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