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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無妨。」明令儀開口,聲音有些暗啞,她摸了摸火辣辣的喉嚨,緩緩道:「你怎麼喝酒了,方外大師準許在廟裡能喝酒嗎?」
「他不許的事情太多,不用管他。」霍讓明顯不耐煩,跟著又飛快道:「杜琇你也不用理會,杜家人都是虛偽又噁心的蛆蟲。你有沒有生氣?」
明令儀搖了搖頭,怕他看不清,又開口道:「我不生氣。」
霍讓撥出口氣,聲音中帶上了些喜悅:「你去祭拜了阿孃,後來我也去了,跟她說了是你。」
明令儀嘴張了張,最後還是乾巴巴地道:「應該的。」
霍讓卻反駁道:「怎麼說應該呢,如果別人死了,我就不會去隨便祭拜,大家又不熟悉,並不是出自真心,不過為著這樣那樣的規矩禮節,說不定心裡還在嫌事多呢。
我也不喜歡阿孃的祭拜有人跟著來,杜琇卻來了,還帶著羽林軍虛張聲勢,你瞧見她頭上那頂珠冠沒有?就像乞兒得了件華服,連臉上的汙垢都沒來得及洗淨,便迫不及待套在了身上。」
杜相出自寒門,勤奮苦讀才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林老夫人卻是出自名門望族林家,並沒有霍讓說得那麼不堪,看來他是氣狠了。
「嗯,林老夫人還帶來了我以前的大嫂,說她要再嫁人了,我們姑嫂一場讓我們再說說話。後來大嫂又來見了我,說阿孃在去西北的路上已去世。」
霍讓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他喝酒後好不容易得來的勇氣,瞬間退散得一乾二淨。
「霍家對不起明家,你別難過」他說不下去了,一顆心慢慢墜落到深不可測的谷底。
他喜歡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讓自己沉溺於某一種愛好。因為一旦他開始專注,他喜歡的總是會被毀掉,幼時是他的阿奴,長大學習時是某個喜歡的先生。杜琇進宮後,連他喜歡的關撲小唱,她都會派人去查個清楚。
現在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能搬倒杜相,如果杜琇知曉他停留在福山寺不願意回宮,是因為她呢?
「你早些歇息吧,我走了。」他不敢再妄想再停留,只匆匆說完瞬即轉身離去。
第35章 無
一夜雨疏風驟, 清晨陽光照進窗欞,光影中塵埃飛舞。明令儀半倚靠在床上看了許久,還是忍住全身的酸軟無力, 掙扎著爬起了床。
秦嬤嬤將熱水匆匆提到淨房,又匆匆走回臥房。先是盯著明令儀的臉上下打量, 拿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額頭後再貼到她的額頭上, 心疼又自責地道:「哎喲我的夫人, 瞧你額頭都熱得燙人,昨天還真是著了涼,都怪我老糊塗了, 晚上你不要我們值夜, 我們就真沒有值夜, 都是我的錯……」
「夏薇, 夏薇。」秦嬤嬤著急忙慌揚聲叫了幾聲, 伸手將明令儀穿了一半的衣衫往下脫:「快別起來,回床上躺著歇息去。」
明令儀哭笑不得,按住秦嬤嬤的手道:「躺著全身都疼,外面天氣那麼好,我不過是有些著涼發熱而已, 這病就該出去山間多走走,才能好得快些。」
「哎呀我都聽你的,你快少說話,嗓子都啞了。」秦嬤嬤一疊聲地道,手腳麻利幫著明令儀重新穿好衣衫, 夏薇也進了屋,她急著吩咐道:「你快把早上小師傅送的藥拿進來。」
夏薇見明令儀面孔潮紅,臉上帶著淡淡的疲倦, 不用問也知她病了,忙跑出去將小沙彌早上送來的一大籃子藥捧來放到案几上。
「夏薇早上去提飯食,說藥是特地送來給夫人的,我當時還納悶,好好的誰吃藥啊,當真晦氣。原來大師早知道夫人病了,大師難道真會算命嗎?」
秦嬤嬤邊伺候明令儀洗簌,邊絮絮叨叨,又不時擔心地打量著她,眼裡滿是憂慮與緊張,好似她已病入膏肓般。
明令儀垂著眼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