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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杜琇難堪得紅了眼眶,銀牙暗咬,強忍住嚥下了說不出的憤恨與怨氣。不管他有再多的不滿,她也是他的皇后,以後待太后大行之後,她就是大齊最尊貴的女人。
再說霍讓不僅對她如此,對後宮其他妃嬪也同樣不假辭色。阿爹說,他是將在朝堂上受到的憋屈怪罪於女人身上。
阿孃說他是沒有開竅,孝賢貴妃生得異常美貌,他也遺傳了其母的容貌,后妃中還無人能越過他去,除了自身有過人之處,恐無人能讓他看入眼。
阿孃還不止一次語重心長勸自己,要放下皇后的身段。不管是帝王之家,還是普通百姓,夫妻之間相處,裡面的門道雖然多,也不外乎是耳鬢廝磨,親密相間。
若一味端著,這男人見著了,跟在外上朝一樣,哪還能有什麼興趣可言?
杜琇先前很不以為是,她是他的髮妻,又不是以色侍人的姬妾之流。
可她瞧著他疏離淡漠的神色,不由得想起林老夫人的勸解,臉上重又浮上了笑意,溫聲細語道:「都是我的錯,我先前想著總得要你先點頭,畢竟吳國大長公主那是你的親姑祖母,我哪能替你拿主意。這些是我備下的禮單,你可要瞧瞧有無不妥之處?」
霍讓見杜琇突然軟化下來,極盡溫柔小意,眼裡詫然一閃而過,垂下眼眸片刻,寂然道:「待她生辰時,我會親自出宮去賀壽。」
杜琇聽他居然要親自上門去賀壽,愣在那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尋常時很少理會皇室宗親,上到宗正,下到郡主,幾乎連眼神都懶得多給一個,更遑論親自上門賀壽這樣的事了。
除了杜琇難以置信,黃貴亦是一樣,他愕然站在那裡,直到杜琇出了大殿之後,他還有些沒回過神。
杜太后當年勾結吳國大長公主,由吳國大長公主親自出面,仗著長輩的身份,斥責孝賢貴妃魅惑君王,以致先皇的身子虧空得厲害,病體纏身。當場將她拖出去,當著宮人的面狠狠杖責了三十大板。
孝賢貴妃受了重傷,拖了幾日便去了,留下幼小的霍讓,在宮裡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也幸得那時他還年幼,其他皇子都已成人,忙著爭權奪利,他太小沒人理會。
等其他皇子在爭大位中互相殘殺死傷殆盡,朝臣忙著選其他宗親來過繼時,大家才記起角落裡還有他這麼個可憐又幸運的小皇子。
杜琇是故意來提吳國大長公主的壽辰,莫非是為了羞辱聖上,以報他不理會她之仇?
黃貴不明白的是,聖上明明那麼恨吳國大長公主,他又怎麼會答應去親自給她賀壽?
「聖上」黃貴躬身上前,眉間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沒事。」霍讓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興致勃勃地開始磨墨畫起畫來。
吳國大長公主兒子手握京畿營兵權,他快將南羽林軍握在手中了,京畿營這塊得暫時按住不動,否則京城局勢會亂起來。
至於吳國大長公主,老而不死為賊,死也要她死得有用點,現在還暫時不能死。
「別說卑躬屈膝,就是粉身碎骨也無妨,我要與她在一起呀。」
霍讓輕聲呢喃,筆在紙上畫下了最後一劃。
福山寺。
雖說是正值盛夏,山上早晚氣候涼爽,只有午間時分天氣熱一些,明令儀屋子裡沒有用冰,她不覺得熱,騎馬前來的長平卻如同在水裡撈起來般,衣衫全濕。
他垂著頭,額頭上滴著汗,不知是緊張還是外面的日頭正盛,在明令儀平淡如水的眼神下,覺著國公爺交待他的那些話,在嘴邊黏連,說出來是那麼困難。
「選了趙姨娘的晉哥兒,近日準備上族譜,曾二老爺來攔著,成日在府門口胡說些不好聽的話。國公爺吩咐,讓夫人回府去,晉哥兒也該給你下跪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