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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貴小心翼翼地答道:「回聖上,沒有。」
霍讓快被失望淹沒。
他猛地坐直身子,不行,一定不能被她看扁。他咳了咳,打量著自己被紗布包裹著的左手,這還是她昨晚親手上的藥,他覺得有些礙眼,沉聲道:「傳太醫正來。」
黃貴忙吩咐下去,霍讓起身走出東廂書房來到正殿,沒一會太醫正背著藥箱前來,他伸出手晃了晃:「換藥吧。」
太醫正忙恭敬上前,半跪著伸手要去拆紗布,霍讓愣了下,拿開手道:「先淨手。」
「這」太醫正以為霍讓嫌棄自己,低頭打量著自己乾淨的雙手,卻不敢辯駁,忙道:「臣遵命。」
小黃門打來熱水倒在銅盆裡,太醫正挽著袖子上前洗了洗,霍讓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動作,看他接過布巾擦乾手,又放下了衣袖,上前來再次替他拆紗布,他盯著太醫正長長的指甲,許是常年抓藥,指甲縫裡總是有洗不淨的汙跡。
「算了,不用換了。」霍讓神情懨懨收回手,太醫正嚇得一身冷汗,忙跪下來道:「都是微臣的錯,請聖上責罰。」
「起來吧,沒有怪罪你。」霍讓說不出的鬱悶煩躁,面上卻不顯,閒閒地問道:「定國公腰腹的傷與我手上的傷勢孰輕孰重?」
太醫正聽他沒有怪罪之意,不再害怕,老老實實地答道:「定國公腹部斜斜中了一刀,他穿著盔甲傷得不深,邊境寒冷,傷口倒比天氣炎熱時癒合得快,臣曾去診過脈,現在他已無大礙。
聖上的手卻不一樣,燙傷了大片肌膚,就算傷愈,也會留下大片疤痕。臣其實最擔心,聖上的傷口會化膿腐爛,若」
太醫正額頭又開始冒冷汗,沒有再敢說下去。霍讓卻聽得清楚明白,心中得意又遺憾。得意的是有人早就擔心會如此,提早做了防範。遺憾的是,為什麼曾退之不是在天氣炎熱時受傷呢?
霍讓斥退太醫正,打起精神回到書房,仔細研究先前的名冊與脈案,深思熟慮之後,手下不停奮筆疾書,傳來乾二連著下了多道密令。
直忙到太陽西斜,他才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左手伸到一半覺著手背又痛又癢,愣著盯了好半晌,心中打定主意,臉上方露出得意的神情。
這時黃貴躬身上前稟報導:「聖上,皇后娘娘來了。」
霍讓才開心起來,又聽到了討厭之人,頓覺晦氣,黑著臉乾脆利落地道:「關門。」
黃貴頓了下,飛快轉身小跑著奔到門邊,招呼著小黃門一左一右,砰地一聲在杜琇面前關上了那扇厚重的大殿門。
杜琇:「」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面前緊閉的大門,臉先是慘白,接著慢慢漲紅,心中怒意上湧,尖聲道:「黃貴,你好大的狗膽!」
屋內安靜如常,沒有任何回應。
「開門!」杜琇快被氣瘋了,以前霍讓對她也是愛理不理,卻從未將她攔在門外過。她不顧嬤嬤的阻攔,上前瘋狂拍打著大門,「黃貴你個醃狗快給我把門開啟,否則我要你的狗命!」
杜琇對著大門又踹又踢,突然,門一下被拉開了,霍讓渾身冷若寒冰站在門口,淡淡地道:「你要闖宮嗎?」
「什麼?」杜琇怔楞住,驚得連禮都忘記了行。
霍讓神色平靜,眼中卻殺意湧動:「朕問你杜家是要造反,硬闖朕的宮殿了嗎?」
別說杜琇,這頂造反的帽子扣下來,杜相現在都承受不住,她嚇得雙腿發軟跪地,俯身幽幽飲泣:「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憂心聖上傷勢,特意熬了藥前來送給聖上治傷。」
「加了催情藥的治傷藥嗎?」霍讓抬腿跨過門檻,腳停頓在杜琇的頭前,站住不動了,「覺著以前下的藥還不夠多嗎?」
「臣妾不敢。」杜太后以前教了杜琇許多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