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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留在這裡摻合這些糟心事,低聲勸道:「姨娘,我們先回去,這裡也沒有我們的事。」
許姨娘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陰陽怪氣地道:「那可不行,既然大家都被國公爺叫了來,這是在說大家都有下毒的嫌疑,憑什麼小孫氏能先離開,要走大家都走,國公爺可不能厚此薄彼。」
曾退之神色陰狠,只斜了許姨娘一眼,她便訕訕住了嘴。小孫氏慌亂地曲膝施禮後,與孫嬤嬤一同離開了。
趙姨娘蜷縮在塌上,此時渾身像是在水裡泡過,頭髮全濕黏在臉頰,神色痛苦不住呻吟。
王大夫忙得滿腦門子的汗,見她牙關緊閉灌不進去藥,乾脆心一橫:「姨娘,得罪了。」
他手用力捏住趙姨娘的下巴,用尖嘴壺將藥往她嘴巴里罐,她被嗆得不住咳嗽,鼻子嘴巴藥汁不斷往外噴,全身打擺子般劇烈抽搐之後,像是地上冒出來的噴泉,嘴巴將所有的藥湯全部噴了出來,糊了她一頭一臉。
酸臭伴著藥味,屋子裡的氣味更添了一層,讓人都不敢張嘴呼吸,被憋得快透不過氣來。
許姨娘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她此時哪裡顧得上臭不臭,只巴不得趙姨娘受盡折辱而死,好為她的泰哥兒報仇雪恨。
她心中一動,對曾退之說道:「國公爺,我見著書上有記載,若是中了毒,首先得催吐,最好的催吐藥可是泔水,甚至糞便水,越臭越髒越好,喝下去後先前吃進去的東西保管吐得一乾二淨。」
曾退之冷冷打量著她,眼神中是說不出的失望:「許姨娘,我憐你失去了孩子,所以一直縱容你,可你未免太過心狠。趙姨娘就算有再多的不是,與你有嫌隙,她已經病得這樣厲害,你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許姨娘緊咬著嘴唇,心中滔天恨意噴薄而出,仰頭狂笑聲音悽厲:「哈哈哈,我心狠,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的泰哥兒兒啊,你聽聽看,有人居然說我心狠,你的屍骨未寒,有人就快忘了你,倒可憐起罪魁禍首來!」
王大夫早已對國公府的混亂見怪不怪,百忙之中還抽出耳朵聽清了許姨娘的話,點頭贊同道:「國公爺,許姨娘說得也沒錯,真有這般的催吐之法。不過趙姨娘現在已經吃不下任何藥,再者就算催吐出來,只怕也已無用。」
曾退之本來要訓斥許姨娘,聽王大夫這麼一說,又將到嘴邊的怒罵嚥了回去,連忙追問道:「催吐出來怎麼會沒有用,她才沒有發作多久啊!那解毒呢,解毒湯可有效果?」
「國公爺,依在下看,知道趙姨娘中了何種毒,興許還能試著解毒。」王大夫手上也沾滿了嘔吐物,他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隨意擦了擦手,精疲力竭地道:「難就難在,當下並不知道她中的是何種毒,解毒湯亦無用,如果不能及時施救,趙姨娘恐怕熬不過今晚。」
曾退之看著不斷掙扎悽慘萬分的趙姨娘,想到以前兩人的柔情蜜意,頓時如墜冰窟冷得簌簌發抖,啞聲道:「再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麼?」
王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這毒實在太過厲害,在下也從未見過。按著嬤嬤先前所說,姨娘在早晚會空腹苦楝子葉子的汁,她已經服用了一段時日,若是苦楝子本身有毒,那也早該發作了。先前在下檢視姨娘吐出來的穢物,也只有苦楝子汁,並無其他藥混在其中。」
「不可能!」曾退之額頭青筋暴起,難以置信吼道:「不可能,要是沒有別的毒,她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發病!肯定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把他們給我拉出去,狠狠地打,打到她們招供為止!」
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砰砰磕著頭,大聲哭訴求饒:「國公爺饒命啊,就是給我一百個膽也不敢朝姨娘下毒啊!」
「姨娘的苦楝子汁只由小的親自經手,葉子也是由小的親自採來清洗榨汁,旁邊都有丫鬟看著,怎麼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