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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退之看著泰哥兒萎靡不振的模樣,憐愛地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他卻一下尖叫起來:「疼,疼!」
趙姨娘偷偷掐了把晉哥兒,他吃痛也張嘴大哭起來:「哎喲,好痛!」
「國公爺啊,你看泰哥兒比晉哥兒還高壯幾分, 兩兄弟不過是鬧著玩,晉哥兒能將泰哥兒按著打?許姨娘愛子心切我知道,可她未免也太誇大其詞。
你瞧晉哥兒的臉, 還不是被抓得破了相。我可憐的晉哥兒,要是以後留了疤,讀書考學出仕說親都要受影響,以後說不定就成了個廢人了啊。」
趙姨娘將張嘴大哭的晉哥兒拉到跟前,他的鼻涕泡破裂糊在破了的嘴角上,看得曾退之嫌棄地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道:「給老子擦乾淨,真是個小混帳,瞧你髒得那熊樣。」
雖然口中罵晉哥兒,他還是掏出帕子來,親手擦去了晉哥兒的鼻涕,瞪眼訓斥道:「泰哥兒比你小半歲,是你的弟弟,長兄如父,兄弟就該友愛手足,怎麼能動手打人!」
「阿爹胡說!」晉哥兒根本不怕曾退之,立即反駁道:「阿爹怎麼不友愛二叔,二叔也是你的親弟弟,可二叔一家從來不敢回京,因為二叔是庶出,跟泰哥兒一樣,是小妾生的賤種!」
「混帳!」曾退之沒想到晉哥兒竟然敢如此頂嘴,氣得全身直發抖,抬起手掌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他常年習武,晉哥兒一下被打得頭嗡嗡作響,鼻子鮮血直冒,抽噎著連哭都哭不出來。
趙姨娘尖叫一聲撲上去,摟住晉哥兒將他的頭往上抬,還用帕子試圖堵住他不斷往外冒血的鼻孔。
曾退之從來沒有對孩子動過一根手指,這次也是氣急了,打完之後就又悔又心痛,吼道:「去叫王大夫來,你們都是死人嗎!」
王大夫背著醫藥箱,被下人扯著急匆匆趕了來,隨後跟來的還有徐延年,他們看到門口的熱鬧,也頓時傻了眼。
「快讓他躺低些。」王大夫急聲下令,曾退之見趙姨娘顫抖著手沒了主意,忙將晉哥兒接過去摟在懷裡。王大夫又是扎針,又是拿紗布堵,晉哥兒喉嚨直咕隆隆作響,急得手腳亂登。
明令儀靜靜瞧著眼前的鬧劇,心中說不出的厭倦,曾退之枉為人夫人父,他唯一對得起的,怕是隻有他自己。
她思慮再三之後,緩步上前沉聲道:「把他扶起來坐著,輕輕捏住他的鼻翼。」
趙姨娘本來在旁邊束手無策流淚,聽到她的話當即厲聲尖叫起來,像是要吃人一樣恨不得撲過來將她撕得粉碎:「夫人,晉哥兒也叫你一聲母親,你就這麼巴不得他死嗎?」
曾退之頭也不抬,煩惱地道:「明氏你回你的院子,這裡沒你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瞎摻和。」
許姨娘神情是止不住的幸災樂禍,看著一身命婦服,與尋常判若兩人的明令儀,眼中又閃爍著隱隱的嫉妒恨意,陰陽怪氣地道:「夫人,可不是誰都懂治病,如果只看了幾本書便充當懸壺濟世的大夫,那要真正的大夫還有何用。」
明令儀只管說完,他們聽不聽是他們的事。她只淡淡掃了一眼書卷氣與淡然蕩然無存,變得尖酸刻薄的許姨娘,突然愣住了。
依靠在她懷裡的泰哥兒,神情痴呆眼神茫然,頻頻點頭昏昏欲睡。先前他還在笑嘻嘻地看著晉哥兒捱打,此時好像眼前的一切他都沒了興趣。
她心中悲涼,雙手適合道:「阿彌陀佛。」
然後不再去看,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先前留在明莊的兩家陪房終於回到了府裡,明令儀將他們做好了安排,如今偏院不說銅牆鐵壁,至少不會再如以前,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闖進來。
她想著先前門口的混亂,立即吩咐道:「嬤嬤,你出去吩咐大家一聲,一定不要出去亂走動,府裡要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