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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y面部扭曲。

這次，沈靖必須死。

丁磊餘光察覺到後面追上來的車輛，kay笑得癲狂，停下車把身體支出去。

一槍打在他們的輪胎上。

一隻輪胎爆破，車子劇烈顛簸，沈靖大手扶著她的腰，將人死死壓在座位上，避免在車行駛中她被磕到碰到。

沈靖大手矇住她的眼睛，從身下拿起物體，彎著腰從車窗向後打去。

車內有淡淡的煙火味。

kay悶哼一聲。

黎欣紅著眼眶，她沒遇見過這種事情。

也從沒在現場聽見過槍聲。

身上的男人，身體與她緊緊貼在一起。

他堅硬的胸膛，寬厚的臂彎。

子彈劃過天空。

刺進肉裡的聲音。

沉悶的悶響聲。

那聲痛呼被沈靖強壓回肚中。

車子失了一隻輪胎，偏移行駛方向，在小鎮的街道上胡亂穿梭，身後的車沒有再跟上來。

沈靖與丁磊同時中彈。

一個在左臂，一個在後背。

車子劇烈抖動，黎欣在座位上被彈起，又落下。

失重毫無安全感，讓她下意識伸出手臂抱著他，觸碰到他背部的硬物，入手是黏糊的液體。

他身上淡淡的艾草香，又混合著空氣中的血液，一同傳入她鼻腔。

丁磊咬著牙，單手控制車的方向，「沈少，跳車吧。」

再不跳，這車撞到周邊建築，就會車毀人亡。

前面有一片柔軟的草地，在那裡跳，比在水泥地上翻滾要好許多。

後面有僱傭兵追上來，沈靖冷了眼，瞧著死死握著方向盤的丁磊。

「丁助理」他頓了頓，語速極快，「直走有一個出口，側面十點方向，我們會合。」

丁磊紅著眼眶點頭，手臂顫抖，被子彈打的地方冒出汩汩鮮血。

沈靖將黎欣抱在懷裡，開啟車門，車速減不下來。

他探出身，護住她的頭，一躍而下，倆人在地上翻滾著。

碰到樹幹，沈靖悶哼一聲，大手抓著大樹停了下來。

沈靖快速站起身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沈靖帶著她躲進小巷。

他緊緊壓住她的身體，刻意平緩呼吸，黎欣的嘴巴被他的手給捂著，她紅著眼眶與沈靖對視。

他的桃花眼底，紅得赤血。

剛剛在地上翻滾的時候，他背部的那顆子彈被壓進了身體更深處，此時沈靖太陽穴有豆大顆汗珠。

手背骨節處和手臂彎滿是被樹幹摩擦後的紅色血珠。

腳步聲往前面傳去，沈靖等了一會放開了她的嘴巴。

「還能跑嗎？」

他沙啞著聲音問她，心疼地顫抖著手拂去她臉頰旁的濕發。

黎欣咬牙，點頭。

沈靖笑了笑，桃花眼有些濕潤，唇毫無血色。

大手拉著她，往小巷裡跑去。

他們十指緊扣，穿梭在小巷，風吹起她的白色大衣，像裙子的裙擺。

沈靖側頭看她，她鼻尖紅紅的。

束縛長發的那根皮筋早就斷掉了，此刻髮絲凌亂，跑起來的時候頭髮在空中飛舞。

像個跟他一起逃婚私奔的新娘。

還沒入春的風最是刺骨，打在臉上生疼。

黎欣淚眼朦朧，跟著沈靖在巷子裡穿梭奔跑，耳邊傳來風聲呼嘯。

她這輩子最討厭跑步了。

人生中的兩次長跑，都是與他有關。

第一次是在f國的街頭，被一群混混流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