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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發現了,只是不認為這是一個嚴重到需要加以注意的問題。
男人又湊在她耳邊說了點什麼,唐遇禮看到周旋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大部分時間,在那副明艷勾人的容貌加持下,微笑是一種賞心悅目的表情。
然而現在,唐遇禮只覺得她的笑容無比刺眼。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流著,唐遇禮的眼神徹底冷下來,一路發熱到沸騰的血液在親自目睹周旋和別人說說笑笑後好像兜頭澆下一盆冷水迅速僵冷如冰。
看到她宛若無常地與人談笑風生,唐遇禮愈發覺得自己的出現就是個笑話。
重新掌控主導權的理智一寸寸凌遲著他,以一種成倍堆積的洶湧浪潮瞬間衝垮導致他產生衝動的感性那面,將他近乎自取其辱的行為殘酷地剖析在眼前反覆鞭笞。
唐遇禮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久到雙腿開始泛酸,內心隨之陷入一種可恥的糾結,一面希望周旋發現他就此中斷和那人的談話,一面又想竭力挽留最後的體面,在沒有被她發現之前轉身離開。
直到周旋漫不經心地抬了下頭,鬆散的目光直直看向他。
隔著幾米距離,周旋嘴唇動了動,唐遇禮知道她在喊他的名字。
憑什麼,該走的人是他?
彷彿得到某種名正言順的理由,唐遇禮眼眸沉黑地回望過去。
腳下的青板石子路彷彿一瞬間冒出了扎人的尖刺,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剛剛進行到一半的對話忽然被打斷,方知維依舊保持著上半身朝周旋那邊傾斜的姿勢,視線轉向這個陌生的外來者時,被他漆黑眼眸迸射出的冷光包圍著,艷陽高中的夏季,沒來由感到一陣毛孔哆嗦的寒意。
周旋端坐回去,看著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男人,「你怎麼來了?潮生不是剛把苗苗送過去嗎?」
他直白地讓人驚訝,低斂的眼睫讓周旋感到一陣壓迫感的垂視,莫名不爽。
她不甘示弱地抬頭回擊,發現那道目光冷冷地盯著她,「我有話跟你說。」
感覺到唐遇禮有點不對勁,眼神彷彿要把她從裡到外穿透,周旋不記得這幾天有做什麼事惹到他。
她為了剋制自己不做出更奇怪的行為,已經退讓到搬出寺廟減少和唐遇禮的接觸了,她不明白哪裡又出了問題。
「就在這說。」她又將界限劃地無比分明,明明幾天前才勾著他的脖子做出那樣的事。
記憶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唐遇禮緊抿嘴唇,在方知維好奇的目光下,出於一種弔詭的攀比欲,一字一句拉長尾音說:「你確定要當著他的面聊我們的事?」
方知維聞言臉色發白,已經開始坐不住了,但周旋沒發話,他又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下。
周旋一陣莫名,內心更多則是驚詫,第一次從唐遇禮口中聽到「我們」這個詞,還是在這種有旁觀者的場合,說不上來是新鮮感更多,還是抑制的興味又起。
唐遇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晦澀,似乎在等她開口把人叫走。
但她惡劣的心思總不如他所願,在意識到唐遇禮壓抑著情緒時,周旋無所謂地聳聳肩,語氣坦蕩,「我不認為,我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當著知維的面說。」
知維。
唐遇禮眉頭緊皺,好不容易剋制下去的怒火又燒了上來。
他們已經親密到單獨喊名的程度了。
上次是譚毅、這次是什麼知維,她到底還有多少個玩樂物件。
見唐遇禮只用那雙深邃到化不開真實的眼睛看著自己,周旋佯裝不耐地催促道:「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下次再說,我這邊有點忙。」
說完,她扭頭就要繼續和方知維聊壁畫的事,平板都已經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