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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可有想過自己的下場?”他平和地問。
段郭芳瞳孔震盪,早已沒力氣再講話。
“都道崇彧侯世子當年是自戕謝罪,即便平反了烏衣案,後人也只將錯誤歸結於六合司,可是我記得,段慳,是你將毒酒端給了世子。”
左明非緩緩收手,他拿起藥箱中早就備好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著手,聲音溫潤悅耳:“公公忘了嗎?當時我就在隔壁牢房。”
段郭芳雙眼空洞地盯著左明非手中的帕子,早已沒了聲息。
左明非呼了口氣,“看夠了嗎?”他平和道。
喻勉轉身進門,看到屋內情景後,他不置可否地揚了下眉毛,不上心地稱讚:“左大人行事幹脆,令人佩服。”
左明非正色道:“他對太后忠心耿耿,沒有再利用的價值了,還好他說出了曹驪。”
喻勉瞥了眼段郭芳,“死得太便宜了。”他嫌惡道。
“總道是償命了。”左明非微閉上眼睛,很快便再次睜開,“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左明非手上的血跡並未被擦淨,修長如玉的手上殘留著斑點紅痕,喻勉看著礙眼,於是慢條斯理地轉身,他彷彿篤定左明非會跟上來,就沒有及時回答左明非的問題。
左明非跟在喻勉身後,無奈道:“喻兄,我都幫你問出曹驪了,你還是不信我嗎?”
走到大堂,喻勉毫無預兆地停下腳步,左明非適時停下,不明白這位爺又要幹什麼。
客棧內,暗衛們悄無聲息地收拾著殘局,幾乎每個桌子上都放著一盆水,喻勉走到一盆剛打來水的木盆旁,在左明非費解的目光中回身,冷不丁地攥住了左明非的手腕。
左明非下意識想要掙脫:“喻兄?”
喻勉沒給他逃脫的機會,他握著左明非那隻血跡殘存的手,放入了清水當中,“接下來,先洗手。”他說。
周圍有兩三個暗衛經過,左明非不太自在:“…我自己來。”
“你想另一隻手也沾上這閹豎的血?”喻勉低聲反問。
“……”左明非無言垂下眼睫:“多謝。”
喻勉發出一聲輕笑,他懶懶道:“不高興?”
“只是想起了白兄。”左明非任由喻勉把玩著他的手指,微嘆:“誰曾想他含冤入獄,卻因為不肯…迎合太后而被人陷害,偏偏這事不能張揚,否則又會生出許多說辭。”
白鳴岐當年是聞名天下的風流才子,不僅引得上京少女懷春,當今太后更是對其青睞無比,並且幾次三番地給出暗示,白鳴岐自然不肯做那等穢亂後宮的下作事,於是太后便在他下獄時加以脅迫,白鳴岐仍舊嗤之以鼻,最後只得以一杯毒酒了卻一生。
“那個蠢婦,”喻勉眯起眼睛,淡聲道:“我定會叫她血債血償。”
喻勉要報的仇,從來都不止是替崇彧侯府挽回清名。
“倒是你。”喻勉抬頭,打量著左明非:“我沒想到你竟會真的手刃段慳。”
左明非無奈笑道:“喻兄,我先前為刑部侍郎,手上沾過不少人的血。”
“也對,指不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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