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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截細細的手臂,面板很白,太陽光下,甚至能看見隱藏在面板之下青紫色的血管。
盛鳶皺著眉,頗有些煩躁地輕嘖了聲。
對面的男人神色間露出幾分兇狠:「別多管閒事,我剛剛幫她帶了路。」
他抬著下巴指了下旁邊的奶奶。
幫人「帶路」要收錢,幾乎是這邊隱性的規矩。
盛鳶垂下眼,瞥了眼老奶奶錢包裡一排的紅票子,半分零錢也沒有——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出來玩的。
盛鳶無語了片刻,從自己揹包裡翻出二十埃鎊遞給男人,用不算特別標準的阿語說道:「這是我家長輩,感謝你帶路。」
男人也跟著看了眼老奶奶的錢包,似乎有些不情願地接過盛鳶手裡的錢。
「看在你的面子上。」
盛鳶彎了彎眼:「謝謝。」
男人又說了句什麼,便轉身去尋找下一個「獵物」去了。
盛鳶揉了揉眉心,轉頭看了一眼旁邊驚魂未定的奶奶。
奶奶看起來家庭條件應該蠻好,穿著都很講究,淺色的西裝套裙,脖子上繫了一條暗橘色印花絲巾。
絲巾上的圖案是明顯的中國元素,盛鳶用英文問:「chese?」
老奶奶愣了愣,朝盛鳶伸出一隻手來:「你好,我姓蘇,剛才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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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蘇奶奶現在也在開羅?」
四季酒店的套房內,周明甫看盛洵接完一通電話後,就立馬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往外走,不由得驚訝問道。
盛洵穿衣的動作微頓,提起奶奶,神情裡也不由露出幾分無奈:「老太太沒打招呼自己來的,家裡人都不知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嗬,還挺時髦。」
周明甫和盛洵認識很多年了,以前他經常跟著盛洵跑奶奶家裡蹭飯,對蘇奶奶比對自己奶奶還熟。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我打車過去。」
「行。」周明甫也不過隨口一說,想了想,又問,「金字塔那邊的景區好像下午四點就關閉了,你現在過去來得及嗎?」
現在已經三點半。
「來得及。」盛洵理好衣領,眉骨輕抬,不知想到什麼,輕笑道,「老太太運氣不錯,說是遇到個心地善良的中國導遊,在陪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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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鐘的金字塔景區,幾乎已經沒有什麼遊客了。
偌大的景區內,只剩下盛鳶和蘇奶奶還坐在這裡曬夕陽。
之前景區剛關閉的時候,盛鳶就讓erica帶著大家先回去了,本以為自己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將蘇奶奶送到她家人身邊。
結果如今兩個半小時過去,卻連半個人影都還沒見到。
盛鳶有些懨懨地嘆了口氣,第不知道多少次問蘇奶奶:「您的家人還沒到嗎?」
她昨天坐了一夜的飛機,今天上午也沒怎麼休息,緊接著又在太陽底下曬了一下午,這會兒是真的什麼力氣也沒有了。
其他地方還好,只是她這一天都沒好好吃飯,加上過大的能量消耗,此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胃隱隱的不舒服。
「說是還在堵車。」蘇奶奶大抵也覺得不好意思,臉上的笑已經有些掛不住。
盛鳶揉了揉自己的鼻尖,突然又聽蘇奶奶說道:「對了,先前你幫我付的帶路費,我還沒給你。」
她說著,開啟錢包,抽出一張紅票子遞給盛鳶。
盛鳶心不在焉地瞥了眼:「用不著這麼多。」
她拿出手機,將自己的收款碼展示給對方:「您直接給我轉帳吧,二十埃鎊摺合成人民幣,大概是五元錢,您轉給我十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