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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清冽磁性，「一一矯正」這四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帶著極致的溫柔。

溫柔到了極致，那就是欲系力量。

初若織：「……」

不想去摘菜了。

她要買一張火車票連夜跑。

後來的後來，初若織扶著腰無比後悔——如今的她為什麼要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二月雪花飄飛，路邊的枯枝壓了許多積雪，宛若豐收的棉花，純白耀眼。

兩人並肩往前走，身後留下四串大小不一的腳印。

從俯視的角度看，他們縮成白茫茫雪景中的裝飾兩點。

唯美又盛大，煙火味十足。

共享菜園門口有籃子，左邊有塊指引圖。

蔬菜被整齊劃分，放眼望去都是濃鬱的綠，生機盎然，與外面的雪景形成強烈反差。

兩人分工合作摘蔬菜。

何豈淮摘荷蘭豆時，瞥見初若織側著他在偷吃番茄。

姑娘穿著羊毛襖，柔軟的秀髮從後背滑到身前，襯得那張臉蛋白嫩如破殼雞蛋。

如蔥白的素指捧著圓胖的番茄，可可愛愛。

何豈淮眸色暗了暗，剛才竟然產生咬一口她手指的衝動。

初若織吃得起勁，後腦勺被異物打中，一點也不疼。

她以為有蟲子，整個人差點彈起來，定睛一瞧，是荷蘭豆。

男人輕笑道：「別偷懶，媽說早點回去。」

「何豈淮你管我！」

初若織抓狂，他竟然敢拿齊瑤壓她？！

四十分鐘後，兩人回到初家。

初若織兩手空空，蔬菜全都是身後的何豈淮拎著。

現在的孩子早熟，何語眠謹慎打量，發現初若織眼睛泛紅，像是哭過一樣。

她望向何豈淮，目光複雜，她哥竟然在外面欺負人，太不是人了。

何豈淮警告地剜了她一眼。

過了十幾分鐘，承襲印象業主群裡收到一則公告：

【今日，有業主反饋，共享菜園出現一對情侶親近行為，給其他業主生活帶來不便……共享菜園是公共場所，文明風尚靠大家，謝謝！】

大家的目光紛紛望向何豈淮跟初若織：「這說的是你們？」

初哲殺氣騰騰。

何豈淮還算淡定，依然神閒氣淡。

初若織沒他臉皮厚，忙解釋：「這真的是誤會，我拔蘿蔔時，泥土濺進眼裡，他幫我清理，可能被人看見了，就角度問題。」

何豈淮附和一聲，他沒有被人圍觀偷窺的癖好。

初哲這才收起殺氣。

下午，何暉還在跟大蒜較量。

這是他過得最辛苦的一個年。

何語眠還小，沒人讓她幹活。

糾結大半天，她終於鼓起勇氣走到初若織面前：「嫂，嫂嫂，我幫你削胡蘿蔔？」

她喊嫂嫂時特別小聲，帶著試探。

這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喊人。

初若織望了她一眼，又想要整什麼麼蛾子？

最終還是點點頭，給她找了一把工具刀：「別割到手。」

何語眠鬆了口氣，奶聲奶氣嗯了聲，邁出第一步，整個人都雀躍起來。

眨眼，萬物被夜色吞噬，華燈初上。

屋外，天空陸續綻放著煙花，五顏六色，還有無人機表演。

屋內，初家何家圍在長桌上，正式開飯。

齊瑤不敢讓何暉跟初哲坐在一起。

年夜飯倒是吃得順遂。

齊瑤在家裡話多，主要跟初若織講話，嘰嘰喳喳的。

何語眠心生歡喜，眉眼彎彎如庭前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