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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安的中樞還在宕機,渾身上下都僵著,也不說話,就剩倆眼睛在撲閃。
旺仔好耐性地等了等,半猜測道:“吵?”
那倒是。
靠前的位置相對別的地方來說噪音小了不少,但在靜悄悄的夜裡,各種聲響還是明顯。
陳遇安接到臺階就下,他嗯了嗯。
聞言旺仔起身在行李架上翻找了一通,重新坐回來後一個透明小盒子被遞到了陳遇安眼前。
是一對還沒拆封的靜音耳塞,克萊因藍色的。
“用嗎?”旺仔問。
飛機引擎嗡嗡地帶著陳遇安的心緒嗡嗡響。似曾相識的被照顧著的感覺讓他出不來聲,也動彈不得。
僵持了大概十幾秒,旺仔自顧自地拆出耳塞,傾過身,一邊一個塞進了陳遇安的耳朵。
世界一下就安靜了。
兩人靠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花香在陳遇安鼻尖繞了繞,來不及聞出是什麼便撤開了。
先前攏過來的陰影慢慢拉遠,一直落在陳遇安眼裡的人張了張嘴,不用太仔細辨認,他就看懂了。
旺仔說,睡吧。
短短兩個字彷彿附著了魔力,無意被激起的那點不安寧倏地也平定了。
睏意再度侵襲。
不知飛了多久,陳遇安被憋得意識二次回籠。窗外還是一片黑,感覺仍在半夜。陳遇安按亮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是東八區次日早晨八點一刻了。行程近半,他沒受打擾地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
機上沒人走動,周圍的乘客幾乎都睜著眼,長途飛行讓他們面目有種受過折磨似的麻木和呆滯。唯獨旺仔,把腦瓜子卡在u型枕裡睡出了歲月靜好的架勢。
陳遇安漲著一肚子水有些急,但旺仔的長腿把間距本就狹小通道堵得嚴實,他不太好出去。估摸著旺仔是硬生生熬了個大夜才眯上的,又受了這人照顧,陳遇安也沒好意思出聲叫醒他。
夾著腿等了又等,等到旺仔越來越呼吸輕緩體態放鬆,實在難以忍受的陳遇安才準備執行下策,從旺仔身上跨出去。試了幾個角度,最後他面向旺仔,將慣用的右腳做支撐,抬起了另一邊的腿。
橫過去,落穩。陳遇安兩腿開得比較大,儘量不產生觸碰,誰想他剛縮起右腳,旺仔就拱拱腰,膝蓋跟著往側上方提,正巧頂了頂陳遇安左邊的膕窩。
重心一下失衡,關節被突襲得彎曲,陳遇安就那麼叉著下肢跌坐在了旺仔的腿上,手也撐在了對方胸口……
旺仔瞬間掀開了眼皮。
啊這!這這這!
驚慌失措的,再被旺仔一瞪,陳遇安的腦子空空如也,嘴巴直接失靈,那點憋都差點嚇沒了。
似乎認清了到底是誰,旺仔緊著的眉頭鬆了鬆,聲音略微沙啞地吐槽:“沒吃飯嗎,這麼輕?”
陳遇安瘦歸瘦,但好歹也是一七多的個子,再輕也不至於冠個“這麼”的副詞。
對自己幾斤幾兩明清的人不禁反駁:“屁吧……”
“吃屁啊?那是挺輕。”旺仔調侃地笑笑,“起不起?人肉坐墊很貴的。”
陳遇安這才記起自己處在的尷尬位置,屁股被燒著了一般迅速起身,甩下一句“不好意思”,嗖地躥進了衛生間。
解決好,洗漱完再回來,旺仔正按著太陽穴,臉上還殘留著沒睡夠的苦大仇深。側身把陳遇安讓進去,旺仔繼續補眠。
只不過,比起之前一直很隨意的坐姿,這回旺仔端正得像個小學生,整個背脊都貼在了椅背上。
一條勉強能過人的窄路也因此被留了出來。
陳遇安看著旺仔盡全力後縮到有些憋屈的膝蓋,再想起不久前的耳塞,不禁暗自連連慨嘆。
細心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