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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點兒不消化。他做完手頭事情後就習以為常窩進沙發,但胃裡實在頂得慌,直到凌晨也沒睡著。
裴嶼沒有睡意,卻也並不像往常失眠時那樣心煩,他一雙眼睛在夜裡,好像比昏沉的小夜燈還亮,正好就借長夜專心而安靜地想念鄺野。
……他也是時候對鄺野袒露出他正在結痂的疤痕,然後告訴鄺野,“它們是因為你才慢慢長好的”。
他和鄺野都將不再拘泥於過去,但他們合該坦誠地聊一聊那段暫且被擱置的時光。
a大的開學安排緊湊,報到註冊後就是精準召喚晴天的新生軍訓。
據席彥說,a大軍訓很嚴苛,期間不允許出校,吃飯都必須得在食堂——想必這個人也是想晚上下訓去找鍾秦,那種心情和裴嶼一樣。
但裴嶼不是新生,自己不訓練,自自在在、溜溜達達跑去別人的操場、假裝成別人的學長,倒是隨心所欲。
頭幾天裴嶼很有心情坐在看臺,不需要怎麼找就能很快望見出挑的鄺野,可誰知道這學校這麼狠,居然一共要訓仨禮拜!合著全國各地的天才們就一點兒不怕耽誤課唄!
隔壁農林大的席彥小同學曬黑後都快白回去了,裴嶼才等到鄺野他們結訓閱兵。
裴嶼想到鄺野高一時的那次軍訓,想必親眼所見一定比照片更加“必殺”。
結訓當晚,裴嶼就不願意再等到明日見面。
他想起他們學校那些大半夜趁著昏暗跑去操場幽會的小情侶,一時心癢。
於是他不多猶豫,給鄺野發去訊息。
[山與]:[晚上空不空]
[山與]:[我去找你]
恢復聯絡將近一個月,鄺野終於在忙碌的日常中,被裴嶼捂熱了一點,言語間依稀有了些從前少年時候的影子。
[曠野]:[你不是基本天天都來找我嗎,學長]
裴嶼就抱著手機,一會兒腦袋冒煙,一會兒又傻笑,但他總歸還是愉悅——無論鄺野身在何時、身處何地,眼裡也總是有他的吧。
裴嶼晚上有課,鄺野也有班會要開,裴嶼就沒有約鄺野一起吃晚飯。
裴嶼下課是九點十分,下課鈴還沒響完、東西還沒收拾好,裴嶼的褲兜就開始不依不饒地震動。
裴嶼三下五除二帶上自己的東西,離弦箭似的甩開湧出教室的人潮。
他走得很快,衣角和髮梢都飛揚起來。
接起鄺野的電話時,裴嶼呼吸間帶了一點很細微的喘聲,鄺野那邊安靜,就好像從手機裡聽見裴嶼身邊的風。
鄺野靜了半晌,問:“裴嶼,你什麼時候過來。”
裴嶼心想,掐著下課的時間打來電話,還假模假式問什麼問。
但裴嶼願意順著鄺野,就說:“現在。”
“開個閃現。”鄺野得寸進尺要求說。
裴嶼淺嘖一聲,掃了個共享單車,答應說“好”。
路上騎車,裴嶼戴著耳機,沒有掛電話,就聽見鄺野那邊從靜謐變得微微嘈雜,像是從寢室裡走出來,偶爾能收錄到過路學生快樂的笑聲。
裴嶼和鄺野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並不熱絡的樣子,卻總好像黏黏糊糊的。
鄺野不止一次問裴嶼:“到哪兒了。”
也不止一次確認:“你真的能找得到我的宿舍?真的不用我去校門口接你?”
裴嶼的“踩點成果”被反覆質疑,不耐煩:“搞什麼,我又不路痴,你別到處亂走,一會兒更他媽找不到。”
鄺野就不說話了。
裴嶼有點兒怕了鄺野的沉默,話說出口就後悔——畢竟現在他們的關係微妙,措辭是不是要謹慎小心點兒才好?
可是這一次鄺野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