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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點逃避和淡漠。他們在我這個年紀就已經完全獨立了,身上揹著很大的壓力在成長,因此他們認為我先天條件優渥,足以比他們優秀——並且理應如此。”
裴嶼握著筷子,卻遲遲沒有動作,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鄺野眨眨眼,“我原本不會來明德,所謂中考失利……只是想告訴他們人無完人,我不可能一輩子在他們冷冰冰的期望和要求下活著。”
見裴嶼幾乎忘了怎麼吃飯,鄺野覺得他有趣,給他夾了一個鍋貼放在碗裡。
“我是來明德之後才醒覺……至少對於我來說,是不能往下走的,往下走不是真的自由。”鄺野的聲音很輕,或許還帶著一點笑意,但在裴嶼聽來卻是極其輕狂而囂張的,“要拔尖,要往上走到他們抓不住的地方去,要讓他們的要求觸及不到我的成就,才是真的自由。”
裴嶼心生觸動,幾乎猜到鄺野為什麼會“失利”不去五中本部——精明的天才也會有像他一樣走岔路的時候嗎?
半晌,裴嶼又垂眸。
鄺野行,而他卻不行。他受限於天資,又應該去什麼地方,才能不被抓住呢?
我來接你
上午第二節下課後,課間操。
操場上少了近乎三分之一的人,高一那邊整個空了出來——五中明德和五中本部的新生們一起去國防教育基地參加軍訓去了。
裴嶼偏頭望著身側空蕩蕩的綠茵地,一時有些怔然,雖然鄺野出挑的身影暫時不再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但鄺野那天的話仍舊時不時迴響在他腦海。
收假前的“網咖半日遊”後,裴嶼想趁鄺野沒被關進基地之前,把國慶作業中不會的地方一一弄懂,又得知鄺野自己住,就揹著作業去了鄺野的出租屋。
裴嶼覺得挺奇怪的,和鄺野待在一起時他反而能做自己,聰敏的、有勝負欲和求知慾的,而並非在育才插科打諢、混日子的那種渾噩樣子。
裴嶼難得感到輕鬆自在,所以愈發不想回家。
但裴嶼沒想到鄺野能把家事對他坦然至此,或許……這是鄺野在得到他的接納之後反過來給予他的某種“回應”。
事實上那天裴嶼處理試卷上的“歷史遺留問題”時都有些走神,他的心緒被鄺野分去了大半。
幾天過去,裴嶼偶爾還是會想起鄺野那頗有些推心置腹意味的話,聲音低而輕:“就像我的父母費解他們的父母當初為什麼會拋棄他們一樣,我也很費解,為什麼我的父母並沒有那麼愛我。”
裴嶼當時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情緒哽在喉頭,最後只是像轉移話題一樣,伸手生硬而粗魯地拽了一下鄺野的耳垂。
鄺野也僅是意外地抬眸回看他,模樣像只從未被寵愛過卻突然被路人呼嚕了腦袋的流浪狗。
那瞬間裴嶼只想把這隻流浪狗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期待保護起來,也洗掉他身上的雨水、露出原本鮮亮威風的皮毛。
——但為什麼呢?裴嶼出神地想。
因為被父母拋棄、感受到親子關係中冷酷絕望的那一面,所以不懂得如何愛自己的孩子嗎?
因為作為人,潛意識裡那份淡漠的自私,讓他們下意識吝嗇將自己不曾得到的東西給予別人——即使那是自己的親骨肉嗎?
因為他們在養父母那裡得到的都是“有償”的親情,所以也要鄺野把同樣甚至更沉重的要求與鞭笞揹負在本該自在長出羽翼的肩背上嗎?
裴嶼不和鄺野感同身受。
但他們的困頓與思辨卻在成長中共鳴。
那天裴嶼在鄺野家待到晚上八點半,直到告別時,裴嶼才斟酌片刻,對鄺野說:“你說你本來不會來明德,我……本來也不該在育才,很蠢的是,我碰巧也做了一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