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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野還沒被人捂過腦門,一時新鮮,下意識要去抓裴嶼的手。
裴嶼卻只是一觸即分,鄺野就只碰到裴嶼一點點溫溫熱的指尖。
“嘶——”姓曾的學渣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
大概無論什麼級別的混子學生,對校長和主任這兩個詞都敏感,屬於刻在dna裡的“等級壓制”,因此滿教室的學渣都像曾一本一樣縮了縮腦袋,課堂立馬安靜下來。
但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心理老師這堂公開課的選題並不是什麼雞湯——居然是性教育。
老師開啟她的ppt,課件介面簡潔,帶有五中的校徽作為頁首,白底黑字沒有誇張的特效,但卻顯得精練而莊重。
這一頁ppt上列舉了一“團”詞彙:
男孩、女孩、健康、安全、性、愛、保護、傷害、認知、性徵、生殖、器官、性向……這些詞彙大小不一且並不規整地排列聚整合一團,或許每個人第一眼看到的詞都會不一樣。
“我去……”
“這課他媽的刺激!”
“校領導還坐在下面,這是可以說的嗎?”
老師彷彿預料到學生們的反應,直截了當且毫不避諱地說:“我不知道臺下有多少孩子從來沒有接受過兒童性教育,在社會逐漸開放、更加文明的現在,也有不少家長仍舊‘談性色變’,不僅不願意正視它的重要性,甚至認為這是一個羞於啟齒的話題。”
“我之所以把它納入我們的課程討論,是因為我不希望大家再錯失一次青春期性教育的機會、不希望大家在最容易感到迷茫和困頓的時期沒能得到正確引導而在今後做出傷人傷己的事情。”
“只有瞭解自己、瞭解對方,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對方,從而愛自己、愛對方。”
曾一本他們幾個此起彼伏的、氣聲的“臥槽”飄進裴嶼的耳朵。
短暫意外之後,不同於其他人,裴嶼臉上剛才還帶著的一點嫌棄鄺野的表情全然消失,眼神也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
談性色變的家長、羞於啟齒的話題、傷人傷己的事情。
——裴嶼第一眼看到的兩個詞彙,是“認知”和“性向”。
“學長,”鄺野也對這個話題感到意外,覺得有意思,就閒聊似的低聲問,“你以前上過性教育課嗎。”
但鄺野沒有得到裴嶼的回答。
鄺野側頭去看,在看到裴嶼那幾乎能稱得上是難看的臉色時,鄺野才隱約意識到,裴嶼在為這個話題當中的某些內容而感到不愉快。
而且是十分不愉快。
鄺野愣了愣,收起打趣的心思,輕聲:“裴嶼?”
“沒有。”裴嶼嘲諷地回答說,“很不幸,我父母就是‘那種’家長,我不會從他們嘴裡聽到和‘性’這個字有關的內容——當然,最好是不要聽到,因為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裴嶼冷聲說完,沉默下來。
裴嶼不是個情緒外化的人,許多事習慣壓在心裡自我消化,直到遇見曾一本他們,裴嶼第一次被煩得揮出拳頭,但卻得到發洩,心情奇妙地暢快了許多,所以裴嶼和這些直來直往的人成為朋友,能過得自在點兒。
但他決計不會主動對曾一本他們袒露這些連自己都不願意想起的糟心事。
裴嶼一時尷尬,他居然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告訴鄺野了。
……明明也沒有很熟。
換成曾一本,聽見裴嶼說這種話,或許會不假思索替裴嶼抱怨幾句父母,然後小題大做地攬住裴嶼肩膀拖人去廁所抽菸疏解一下煩悶,也就過去了。
但同樣的話說給心思又深又精明的鄺野,保不齊這人會從隻言片語中瞎猜什麼。
裴嶼正要生硬地把話題扯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