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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那人大變臉,「操」了一聲後開始自我安慰,「總有能用到的吧?我搬都搬來了,累死我了。」
這次張沉沒接茬,老老實實把這摞課本筆記本搬回自己的臥室裡。
那人跟在他後面,輕車熟路地拐進衛生間把張沉的毛巾扯下來擦頭髮。他渾身上下都濕得徹底,把頭髮擦完後朝外面的張沉喊:「給我拿一件乾衣服,我衣服全濕透了!」
張沉從自己櫃子裡挑出個大t恤扔給衛生間裡的人就返回自己臥室,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臥室裡烏黑一片,也沒開燈,一下雨就變得更加陰沉沉。
過了一會兒,張沉察覺到身邊移來個濕漉漉的活物,活物挨著他坐下來,屁股挨床先罵自己一句:「我賤死了!」
張沉說:「不賤,一點都不賤。」
那人又說:「怎麼不賤?信誓旦旦說出來的話跟放屁聽響似的。說再也不回來,結果沒過幾天就屁顛屁顛跑回來,跑回來也罷,心裡還想著你這裡是不是缺什麼東西,人家都不願意搭理我,我還上趕著倒貼,這還不賤?」
張沉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想明白自己該問點兒東西,於是問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濕漉漉的活物說:「被刷了,人家唱片公司說我們樂隊寫得歌太浮於表面,只有口號沒有正兒八經的真情,要我們多學學做得好的樂隊,別一點火星就想直接往天上炸。」
說完他又罵道:「但是把常欣要走了。常欣是我一個發小,人家唱片公司說女主唱多稀缺啊,還能彈貝斯吉他,一下就拍板要走了。」
他說完這話就不再多說。屋裡一片漆黑,兩個人都沉默後能聽到的只有外面一陣陣轟隆雨聲。
這樣的氣氛很詭異,好像外面瓢潑大雨都灑進屋裡,地板窗臺天花板,甚至他們兩個人都被澆得濕透。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響起一道巨大的雷聲,程聲見縫插針縮到張沉懷裡,一邊縮還要一邊罵:「嚇死老子了。」
但張沉好像才是真正被嚇到的那個,他抱著懷裡這個大活人一時無所適從,繼續抱著也不是,扔也不是。
程聲雖然換了乾衣服,但身上還有雨腥氣,張沉對這些味道很敏銳,很快就察覺到這股原本盤旋在他胸口的氣味緩緩飄上來。
程聲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唯有兩隻胳膊搭在他脖子上,這個動作很曖昧,程聲自己也知道,正好他打算順杆子上爬做點兒曖昧的事,於是緩緩把自己額頭貼在張沉額頭上,這動作使得兩個人的鼻尖也碰在一起,嘴唇還差一點點。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開始變得濃稠,兩股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張沉沒看上去那麼冷靜,他在短短几秒裡變得有些暈頭轉向,竟然一點兒阻止的心都沒起。
然後他就感受到嘴唇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雨腥味,淡得換作別人大概根本聞不出來。程聲試探性地把嘴唇貼上去,最開始只是輕輕的,他怕對面那人反應太大要揍他,但他貼了很久才發現對面的人已經閉上眼睛,一丁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這時,外面的鐵門忽然傳來鑰匙入鎖的聲音,一道女聲在門口響起來:「張沉?沉沉你在家嗎?」
是李小芸。張沉看了看自己身上趴著的程聲,動作比腦子快一步,拉開衣櫃門,抱著他躲了進去。
外面一陣窸窸窣窣整理東西的聲音,很快李小芸就推開兒子的臥室門,環顧一週後嘆了口氣,「又去哪兒了?這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衣櫃裡面的空間很窄,兩人不得不貼在一起,耳邊全是對方和自己劇烈的喘氣聲,這樣狹小的空間是任何情感生根發芽的完美土壤,如果世界只有衣櫃這麼小,那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沒一會兒兩個人就不滿足於只是單純的嘴唇貼著嘴唇了